“唉,您不知道,他前两年得了一场大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且耳朵也不好使了,你看,要不他怎么不回答您的话呢?来,抽烟!”那个瘦子嬉皮笑脸地拿出一盒万宝路递了过去。乘警拒绝了香烟,又仔细地看了看,最后点点头:“嗯,这么看来是有点像,不过你们最好到本地公安局再换一张新的,相貌变化太大了!”说完,把身份证给了瘦子,转身开始检查下一个包厢。
东川心里想,哼哼,这哪里是得病得的,分明是阴气将身体腐蚀的原因,看来他是真修炼阴法了。刚想到这,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着火了!”
寻声望去,只见刚才那个乘警的后背莫名其妙地突然燃烧起来,另一名乘警急忙拿起旁边的灭火器,往他后背上喷着。东川一见那青绿色的火苗,暗道不好,这是阴冥之火,用灭火器是无法扑灭的,稍微耽搁一会儿那个警察就会没命的。见事态紧急,东川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急忙脱去外衣,装作救火的样子冲上前去,同时暗中咬破右手食指,在灭火器喷出的白色浓雾的掩盖下,用血在他身上画了一道符,然后口中默念咒语,最后轻喝了一声:“疾!”
警察背后的火苗应声而灭,但依然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经过这么一折腾,包厢里出来了好多人,高教授也走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见那个乘警倒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烧坏了,露出来焦黑的皮肤。东川心道,阴冥之火果然厉害,这个大个子真狠啊!转过头,发现那个大个子也出来了,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东川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到烧伤的那个警察旁边,只见他正在低声呻吟着。东川知道,被这种火焰烧伤后,痛苦的不只是身体,三魂七魄受的伤才是最严重的。另一名乘警急忙放下灭火器,在东川的帮助下将他抬到旁边的警务室,急忙去找医生。
东川赶紧利用这个时机,将趴在床上的乘警的衣服撕开,看见他后背上有一个圆形的黑色烧痕。东川用自己右手还没愈合的食指,用血在烧痕的周围画了一些字符,左手捏了个印记,心中默念咒语,用剑指猛地向伤口上方一戳,就听见下面的那个乘警“啊”地惨叫一声,同时,四周的血符沿着他的皮肤,快速地进入了伤口,不留一点痕迹。东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冥火留在他体内的阴气去掉了,否则这些阴气将会一点点腐蚀他的魂魄,最终让他变成一个废人。这个大个子太狠了,为这点小事就用这么阴毒的方法。
这时,另一个乘警带着随车的医生赶了过来,东川这才出了警务室,发现那个大个子依然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自己,僵硬的脸上居然还挤出了一丝微笑。东川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包厢。
“东川,你没事吧,刚才怎么着火了?”看见东川进来,黄灵儿十分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刚才可能是那个警察抽烟不小心,把衣服点着了,现在已经躺在警务室,医生正在治疗了!”东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道,众人听完也没太在意,接着打牌。东川则躺在卧铺上,思绪万千,满脑子都是那个大个子的身影。
在那个年代,火车从北京到汉中需要二十多个小时,但高教授和他的学生们却丝毫感受不到旅途的烦闷,相反,几个人说说笑笑过得非常愉快,而那个大个子的包厢里,从乘警受伤之后,就再没有出现任何举动。就这样,在第二天的上午,火车终于到了汉中。
东川帮着高教授拎着行李,经过大个子包厢门口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自己似的。看见东川走过来,他嘴角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很不错!”这四个字仿佛是用砂纸在玻璃上使劲打磨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他又冷冷地看了东川一眼,转身进了包厢。
勉县位于陕南山地西部,汉中盆地西端,到了汉中,还需要一段车程才能到勉县。早有当地政府安排好的专车在火车站等着他们,众人坐在车里,一边走一边欣赏那美丽的秦岭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