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地沙场的必备功夫,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谁会训练自己的士兵马虎到枪也不会开的程度,大家都做足了功课。那么,对阵搏杀时,看什么呢?没什么可看的,子弹互相对射,你雨点般地洒去,他也雨点般地泼来,谁将死?谁将活?那就真的只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看谁的命大了,看谁的运气好一点了。像刚才他受到狙击手袭击时,如果走快0.01秒钟,他也许就将死!又或者当时没有风,子弹飞行时没有影响到,他也将死。这只能说是命大,是运气。
管它的,生死由命,狼穴虎地,是一定要去闯的。认定了这个目标,排除了顾虑重重,向前进豪气顿时又生了。他更干脆直起腰来,大胆地向着那里过去。心想要该死早死了,实在用不着那样藏藏躲躲,贻误战机。
趁着气势,速战速决当然最好不过了。
“老子怕他个。开火,老子只要一看见敌人就开火,做到快他一秒,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很粗鲁地想道。这些粗野鄙俗的字眼不断地出自他口中,是他在进了前线战地的集训后,跟大家学到的。他还学会了吸烟,不过没什么瘾罢了。许多在外人看来是不好的习惯,他都具备了,比如他也会趁人不备,学习抢过战友手中的来信大声地念:“亲爱的……”而大家在训练时候都有一种勇气,都知道要上战场,故而训练时发泄式地摸爬滚打,休息时发泄式地讲粗口脏话,大家紧张地活着,大家快乐地活着……在短暂的紧张与快乐中活着,等待着生死的到来,血与火的洗礼!
不错,三个月后,他们就上战场了。
他们那个连队的兵就是这个样子了,谈不上有光荣传统,但作战力绝对不弱。
士兵们都有一种不怕死的乐观主义,乐观主义一个很好的体现就在大多数初学脏话者的无畏的骂骂咧咧中。老兵们将新兵们很快地就传染了,都一副对生死无所谓了的气概。在鸟山前线的征战杀伐中,有没有不骂过脏话的兵呢?短兵相接的时候,又有没有面对敌人时先开口问候你好,而后再说请赐招的斯文人呢?那个时候大都杀红了眼,就算开口大吼问候的,也都是对方的母亲而已。
“来吧。”他心里想,“还有人的话,你不出来,我过来了。老子干了你们二十多个人了,你有种出来单挑对杀。”
正这样想着呢,“啪”的一声,一颗子弹就钻他裤裆里去了。他只听到这颗钻进去的子弹发射的声音是特别的响亮入耳,其他的都未曾留意。
等他在一秒钟后反应过来,雨点般的冲锋枪子弹又有一颗打在枪管上,他手一松,枪掉地上草丛里了。他觉得耳旁、腋下、头盔上都有什么东西擦着过去。
他呆滞住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
等前面的枪声停了下来,向前进才记起要趴下去。
不是他运气好,而是那颗被炸断了半截的树救了他的命。敌人向他开火的那一刹那,他正斜过身子向树作0.1秒的位移,避过了弹雨。那名隐伏的敌军,应本来是对准了他胸口或头部等关键部位的,不知为何,竟突发奇想,将枪口下压了一点,改为打裆部了?不得而知。很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想要瞄准打点射夺射击头魁的念头,只是看见敌军来了,逼向自己,也不想死,才开火一阵猛扫而已?
那么有一颗子弹不小心钻进他裤裆就不难理解了。
人,有时的念头,好的不灵坏的灵,向前进这一次有切身体会了。
他现在脑子里有点空白,他隐约觉得自己负伤了,负伤这个词好像应该离得他远远的,不应该找上他才对。但现在的确是有一颗子弹钻进裤裆里了,这是事实。
他还能不能够实现他刚才想的那个以后娶个老婆过安稳日子的愿望?
狙击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在了手中的,伸过去透过狙击镜察看也是无意识的。刚才在遇敌时,多亏了他枪管旁的这棵树啊,现在二人隔着树,僵持住了。
那边战壕处一点动静都没有,狙击镜中什么也没发现,全给草丛挡住了。他回头去找刚才被打掉下的枪,找不到,这下可就有点清醒过来,慌了。他真后悔刚才没有随便带上一把敌人的冲锋枪,虽然现在手里有把SVD,但这是专门用来远距离狙击打冷枪的,在视线不好的草丛中近距离对敌AK型号突击步枪,优劣高下、生死存亡已立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