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名开始!”沃丝拿着绳索说道。
就在这时,常青看到埃晨莎带着两名护士抬着担架跑过来了,常青纳闷自己摔伤时她为什么没出现,但现在他已经无法去看安静的她完成那些熟练的动作了。
常青接过沃丝手中的攀登绳,在沃丝下达开始口令后,常青知道自己绝无退路了。
常青贴近墙体,一个劲地往上攀,攀至五六层楼高时体力还行,心想:反正已经超过了前一个队员。
当攀至13层楼高时,下面一阵雷鸣的掌声,不过这个时候他的两手已基本麻木,心里也非常惧怕,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也在头脑里闪现着,他不停地给自己鼓劲:坚决顶住!上有国旗,下面还有埃晨莎,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场合丢人地倒下。
常青咬着牙支撑到了45米高度的第一个台阶,略微喘了口气,改换硬梯攀至70米顶点。到了机降台,由上往下看,人只剩一个标点符号那么大,他不觉得心里一紧,手心里全是汗。
站在这70米机降台上,感觉与跳伞完全两样。跳伞由放伞员检查后,一跃就完成动作了,而现在要在70米高度上独自完成一切动作,包括打结套绳、挂保险扣、打保险结和检查。
常青定了定神,心里说:狗日的,也没有那么难吧。便随手滑了出去。
地面上,队员们都在观望常青的动作,像只折了翅膀的鸟一样,飘飘摇摇地算是到了目的地。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训练是恐怖的。
在子弹的扫射中模拟战时训练更让人终生难忘。
这些都是为了最终能参加“猎杀行动”。
第二天仍是攀登训练,方式有所改变,按规定,他们每组六个人一同攀登,绳子是浸泡了油和水的,好多队员跳了几次都无法抓住它。
楼顶上的机枪虽然不是瞄准队员射击,但擦身而过的子弹和由此引起的恐惧常常使胳膊失去仅有的一点力气。而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能攀登到顶点,绳子将眼看着被割断,那些被割断绳子的队员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的时候像一头栽下来的风筝一样,摇摇晃晃。
许多人摔断了胳膊和腿,或者被子弹咬伤了身体。
常青在26米的时候因为身体摆动过大,被射来的子弹打穿脚的脚拇指和第二个脚趾的结合处,他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鞋子里湿乎乎的,有点要下坠的感觉,他努力地清醒着头脑,粗硬的棕毛扎在磨破的双手上钻心的疼痛,鲜血直流,绳子上都是沾血的手印。他知道,今天不是胜利,就是被淘汰。手发软了,就用牙齿咬住绳子,使劲地提腹、收腿、向上蹭。当时,所有的受训队员和魔鬼教官都被他的拼命精神所感染,大家纷纷欢呼鼓掌:“特种兵一号,中国!”
当常青到达顶点的时候,时间恰好,教官们正准备拿着刀子割绳子呢。
“你小子够幸运的!也够勇敢!”一个黑瘦得像只山猫一样的机枪手看看他说道,“你是第一个成功者,了不起!”
奥尔特加说:“我们培养的、要的就是这种精神。”
在厄瓜多尔的每一刻,常青和赵重天都时时刻刻牢记自己是中国军人的代表,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只能争光,不能抹黑。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思想告诫自己、激励自己,凝聚起全体队员敢于刺刀见红的拼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