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说,如果有什么好事别忘了她。我对她向来有求必应。”梁永胜得意洋洋地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而且我认为,无论怎么危险,你都会保护她的,不是吗?”
高竞愣了一下:
“你是什么意思?”
“别我把当傻瓜好吗,我这些年可一直都在装聋作哑。”
高竞没有说话,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秒钟。
“你们还没和好吗?”梁永胜打破沉默问道。
“这关你什么事?”高竞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梁永胜知道他已经点到了对方的痛处,于是不得不换了个话题。他并不想得罪这个心情恶劣的大舅子。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300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而且……”
“你给她吧。”
说完这句,高竞便拉开重重的木头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胜律师事务所。
随着电梯的层层下降,他的心情也渐渐滑入低谷。
梁永胜说的没错,他跟莫兰已经断交一年了。
一年来,她不听他的电话,不跟他见面,就算偶尔碰到也会装作不认识。就算他叫她,她也充耳不闻,她好像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人,而且做得那么自然。对她来说,他就像个鬼一样。他已经再也没有资格去管她的事了。
有时候他想,莫兰也不能算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犯不着为她的离去感到遗憾。也许对一个整天忙于侦办凶杀案的警探来说,能摆脱这份不明不白的感情也没什么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件事,他还是会感到备受打击。一想到她真的已经离他而去,他感觉就好像有只巨爪突然从前胸插入他的身体,猛然挖走了他的心脏。他感觉不到痛苦,只是觉得空虚,彻头彻尾的空虚。
他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莫兰跟朋友在郊外的一家饭店吃完饭,高竞答应把她送回家,
在车里,他看见莫兰兴高采烈地拆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便问那是什么。
“我的生日礼物啊。”
“可我记得你的生日在明天。”
“你不知道我通常都要过三天生日吗?第一天跟朋友过,正日子跟家人过,然后第三天跟同事过。”莫兰那天的兴致很高,她拆开包装,高竞发现那是一枚非常漂亮的钻石戒指。
“难道你是慈禧太后吗?”他反问道。
“人生就是要延长快乐,减少痛苦。我一年才过一次生日,当然应该好好庆祝。”她把钻石戒指戴在中指上,得意洋洋地欣赏起来。
“谁送你的?”他斜睨了一眼那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忍不住问道。
“是梁永胜大律师。怎么样,漂亮吧?”她仍然一脸得意地欣赏着。
一听到这个名字,高竞就一肚子无名火。她难道不知道梁永胜已经跟高洁结婚了吗?为什么还收他的礼物?梁永胜更离谱,既然已经跟高洁结了婚,为什么要送莫兰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
“怎么,你不高兴了?脾气可真坏。”莫兰好像看出他脸色不好。
“你们两个究竟离婚了没有?”他确实很不高兴。
“那又怎么样?我们仍然可以是朋友。你不觉得其实身边有个律师朋友是很管用的吗?”她没在意他的情绪,完全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兴奋中。
“可是我记得你说你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