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她胸前的丰盈一口咬下,分明是恼羞成怒的表现。
连翘又疼又笑,身体忽然失了重心,整个人被托起,她只来得及捉住他敞开的衣襟,便跌进一具精瘦结实的怀抱里。
“根本不是因为别人。”他含着她的耳珠不甚清楚地说,“我只不过控制不住……”等不及她完全理解这句话,他以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因那声尖叫而无法再忍耐的欲望,终于放纵驱入。
由疼痛到适应,逐渐迷乱,她微仰着头,背靠冰凉的铁板,正面则是他滚烫的胸膛,截然的感官使人飘忽于幻与实之间。那枚荣为导火索的昂贵项链吊坠,不久前还得到大力称赞,此时已被胡乱缠绕在她颈上,摇晃于肩膀后面,随着他的节奏不时碰撞金属门板,隐有韵律,一下快过一下。
哗啦,哗啦。
她蓦地瞪大双眼。
几乎同时,挂着汗珠的长睫扬起,望进她忽而不安的眸子,段瓷艰难地慢下来:“连翘?”
辨出抱住她的男人是谁,连翘心里的惊惧缓缓消失,主动寻获他的吻。卷曲的睫毛刷过她的脸颊,情潮再度涌来,白光下惊涛骇浪地缠绵。濒临浪尖云巅,她冲他笑,妩媚至极。这个温度炙热的男子,带着她纵入半空。
荒唐的事情没发生,错误的时间不再来,扭曲的人格被抹杀,她离开现实的愿望达成,根除了记忆。虽然只一瞬,亦心满意足。
连翘早已丧失了异想天开的本能,不会去相信奇迹。
被色急害苦的男人倒在床上,抚着她汗湿的发丝,精疲力竭之后的动作显得格外温柔。向睡眠妥协前,他喃喃地问:“你不会真能梦游吧?”
段瓷忘了她是如何回答自己的,只记得在这可疑的夜里,连翘花攀于他全身盛放,美艳如毒。而他在陌生的体味中睡去,一夜便牢记。
第一次看见她睡觉的样子,流海外翻,露出圆润的额头。发际线整齐清晰,正中向下凸出个V型,衬得眉也低低,眼也顺顺,与清醒时判若两人的娴静,妖气尽无。窗外光线打透米色窗帘,她皮肤上有纯洁如婴的绒毛。他看得喜欢,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连翘向来浅眠,他的手臂一用力,她已被惊醒,眼睁睁对着他越放越大的脸孔,身体有点僵。他笑笑,拨开她脸上一缕乱发,对视那双戒备的狐狸眼:“早。”声音哑得要命。
连翘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挑起唇角:“还有呢?”
见到这种笑容,段瓷知道妖气儿也跟着真正醒来,圈着她柔软的腰身,答道:“没有了。”早晨神清气爽,他有心斗法。
她认真地问:“什么啊,就没有了?”
他认真地摇头:“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