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凌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想了，姐姐！”他知道那段记忆在幼小的芷茉心里留下了刻骨的痕迹，晴夫人死后的半年里，她每夜都会从噩梦中醒来。

    “这张脸谱……我以前见过……见过两次……两次，就是上回在街上那次，是第二次！”  想起晴夫人死时的可怕模样，芷茉浑身战栗不已，面色惨白，颊边的发丝因为冷汗黏贴在脖颈上。

    “你知道那张脸谱面具？”易风凌眼一亮，大掌按紧了她的肩膀。

    芷茉上气不接下气，头皮开始发紧，像是想到了最痛苦的事情，她颤抖得厉害：“那个脸谱……那个脸谱是前来索命的，它出现的地方，就是死亡的召唤……那张脸谱就是召唤……召唤他们去一个……去一个……”

    “姐姐，姐姐！”看着神色怪异、颤抖不已的芷茉，易风凌大惊。

    “去一个……去一个……”头部越来越痛，芷茉不断地喃喃道，“半哭半笑，半哭半笑……”说完，双眸紧闭，一下晕了过去。

    天色微亮，光线一点一滴地射进窗棂，屋内慢慢亮了起来。

    睫毛动了动，半寐的易风凌一下睁开眼，望向床边的芷茉，满是泪痕的小脸在梦里也是蹙紧柳眉。他叹口气，刚要从椅子上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死死地拉着。

    他温柔一笑，又回身坐下，用袖口轻轻擦拭芷茉脸上的泪痕，神色专注，动作轻柔。姐姐这几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他走之后，挽芳楼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柳娘说的离奇命案，姐姐是否知道呢？

    根据柳娘所说，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一名寻芳客在挽芳楼离奇死亡。有人见挽芳楼接连几日都紧闭大门，便报经官府。官府派人来查时，除了那位客人的尸首横陈大厅，楼内所有的姑娘全部不知去向，仿佛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实在怪异之极。此事成了无头血案，在清遥城传播了好一阵，鬼怪之说四起。后来因为战乱，城里的百姓逃的逃，散的散，此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淡忘了。

    照这样说，姐姐最晚应该是在那次命案之后才离开挽芳楼的。她是先逃了出来，还是和那些姑娘一起失踪的呢？如果是失踪，她们又去了什么地方？她现在在慕容府，那其他人呢？

    还有那名客人的死法，和师娘以及昨晚葛婄师太的死法完全一样，白骨头颅，脸谱遮面。跨越十年之久，手段如此残忍，凶手到底意欲如何？那张半哭半笑的脸谱面具真像姐姐所说的那样，预示着有人死亡吗？

    易风凌直觉地认为这三件事绝非偶然，其中必有联系，只是该如何查起呢？他无意低头看了姐姐一眼，发现她已经醒来，也在静静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