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赫克托,”女招待说,“他是餐厅的老板。”
米隆道谢之后,坐在柜台旁边的圆凳子上,他琢磨着要不要坐在凳子上旋转几下,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动作未免会让人觉得太不成熟了。在他右侧还有两张凳子,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朝他微笑,点点头,那人没有刮胡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托姆·麦克安运动鞋,身穿一件有点破旧的外套。米隆也报以微笑。那个人回过头去继续喝咖啡,他耸起肩膀,双手护着手中的咖啡,好像在提防着有人会随时把它偷走似的。
米隆拿起一本封皮都已经裂开的菜单,打开,可是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塑胶薄膜的纸页之间夹了很多的索引卡片,列出五花八门的特色招牌菜。破旧是描述这家餐厅最恰当的形容词,但还无法公正地传达其整体形象。这个餐厅还是有干净舒适的一面的,柜台明亮整洁,厨具、银质的奶昔机,还有冷饮柜也是整洁干净的。就餐区,大部分的顾客正在看报纸或者聊天,就像在家里吃完饭之后那么悠闲自在。他们能直接叫出餐厅女招待的名字,可是米隆敢用身上的最后一分钱打赌,在他们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女招待肯定没有像星期五餐厅那样做过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这里的服务员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