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睁大了眼睛，米隆知道刚才最后一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在曼哈顿，没有哪一家餐厅不雇佣一个或更多的非法移民。赫克托的下巴垮了下去，“所有这些，”他说，“都只是因为某人打了一个投币电话？”

“先生，这个人所做的事是使用了一种名为Y511的电子设备，而你则是拒绝和调查这一严重事态的产品监理人合作。”

“拒绝合作？”赫克托紧紧抓住米隆提供给他的救命稻草，“不，先生，我没有，我想跟您好好合作，非常想。”

米隆摇摇头：“我不这么看。”

赫克托低声下气地摆出最礼貌的态度，“不，先生，”他说，“我非常愿意提供帮助，我会和你们电话公司合作，只要你告诉我可以做些什么，求你了。”

米隆装着长叹一口气，等了几秒钟。餐厅里喧闹依旧，那个穿着托姆·麦克安运动鞋的流浪汉用脏兮兮的手拿出几个油腻腻的硬币，收银机“叮”的一声打开；煎锅冒着油，发出“滋滋”的声音；各种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可是没有哪种味道完全占据上风。赫克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着急了，是时候了，米隆想：“首先，我需要你告诉我上个星期六晚上9点18分的时候，是谁在用这个电话。”

赫克托举起一根手指，意思是让米隆稍等片刻，然后用西班牙语对着负责收银的女人（没准是赫克托夫人？）喊了一嗓子，女人也回应了一声，也是西班牙语。她关上抽屉，朝他们走过来，当她靠近时，米隆注意到赫克托突然有点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莫非他开始对这不甚高明的谎话起了疑心？不好说。于是米隆坚定地回望着赫克托，赫克托赶紧收回了目光。他也许有点怀疑，可还是不敢冒险得罪一个手握权力的官员，尤其是质疑他的权威。

赫克托轻声地对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急切地轻声回应，赫克托领会地“啊”了一声，然后转身看着米隆，摇摇头。

“果然没错。”赫克托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