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电话？”

“餐厅的那个投币电话，”他一边说一边舔舔嘴唇，“就在厨房后门边上，我常常在后面的小路上溜达，所以能够听见，你明白吗？那就像是我的业务电话。”米隆猜不出他的年纪，他的脸上带着一些孩子气，可是皮肤却已经苍老--也许是因为岁月和生活艰辛所致，米隆这样猜测。流浪汉咧嘴笑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缺了几颗牙齿，这让米隆想起了他很喜欢的经典圣诞曲目--《我只要2颗门牙作为圣诞礼物》，那可真是一首好歌，不要玩具，不要SEGA游戏机，只要2颗门牙作为圣诞礼物，这个孩子还真是不贪心。

“我自己原来有手机。”流浪汉继续说，“事实上，我有两个手机，可是都被人偷走了，而且那种该死的机器并不可靠，尤其是在大楼附近，只要有合适的装备，任何人都可以窃听到你的通话；而我，我需要保密，你明白的，到处都是间谍。另外，那个东西还会给你带来脑瘤，因为电子辐射还是什么原因，脑瘤甚至就像沙滩排球那么大。”

米隆保持平静：“啊哈。”真会扯淡。

“不管怎么说，莎莉也开始用那个投币电话了，这可不行，我很生气，你知道吗？我是说，我是个生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很重要的电话打进来找我，我不能让电话老是占线，你说是不是？”

“没错。”米隆说。

“告诉你吧，我是好莱坞的一名剧作家。”他伸出手来，“诺曼·罗文斯坦。”

米隆努力回忆自己刚才随口报给赫克托的假名，哦，对了，是伯尼·沃利。

“你知道莎莉·格雷罗住在哪里吗？”

诺曼·罗文斯坦撅起嘴巴，伸出食指挠挠喉结，“我不太擅长记下地址这类的东西，”他说，“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米隆心里不禁嘀咕，这会不会是一件浪费时间的荒唐事：“你带我过去一下好吗？”

“当然没问题，我们走吧。”

“走哪边？”

“A列车，”诺曼说，“到125街。”

他们进了地铁站。

“你经常看电影吗？”诺曼问。

“一般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