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之冲因祸得福,莫名其妙地,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朱离新一任的男朋友,至于是第几任,皮之冲没有问,也不想问。
他胜利了。他用失业换来了爱情,虽然这很悲壮,在起码一半的人眼里甚至不值,可是他觉得值。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其实那份工作是他主动辞掉的。公司里那帮女人天天拿网上那组照片嘲笑他,倒不是说鄙视他这种行为,而是,那些照片里,只顾展示朱离身上的衣服以及朱离无法掩盖的美色,而把他衬得太怂了。
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公司最近又招来一个人,和皮之冲做同一个职位,新鲜出炉的大学毕业生,年轻,勤奋,有冲劲,再加上业务能力也居然不弱,于是,老板很赏识。喜欢每天午休时在座位上四仰八叉睡大觉,脾气又臭的皮之冲,便忽然很刺老板的眼,已经当着那个新人骂过他几次了。
于是皮之冲萌生去意,受伤住院只是一个契机,之前公司打电话来询问过一次,皮之冲在电话里明确地答复,他要辞职。根本没说受伤住院的事。
当着朱离接那个电话,是皮之冲故意的。那让他心寒的工作,最终被利用了一回,成了朱离落入圈套的元凶。
而朱离像只跑累的梅花鹿,跳来跳去,终于掉进了他的网里。
其实他喜欢朱离哭的样子,柔软得不像朱离本人了,却让人从心尖疼到足尖,直疼得全身酥麻。
在朱离同意做皮之冲女友的第四天,皮之冲就奇迹般地可以下床了,而且下床后还健步如飞,自己飞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嚷着要出院。
于是就出院。
在出院的这天下午,皮之冲在自己的出租房,完成了与朱离的第一次拥抱。他本来担心朱离不让他抱,可是抱上去,发现朱离并没有反抗的力度,于是胆子就大了,不仅抱了,还亲了。朱离的唇有股清淡的甜味,就像刚刚吃过一粒太妃糖。
朱离宣布说自己并没有吃糖。可是皮之冲固执地认为,她的嘴唇是甜的。
皮之冲的初吻在小学二年级就没有了,正是给了一个喜欢吃太妃糖的小朋友。因为皮之冲馋人家的糖,看着那吃过糖的嘴,于是就想舔,人家就让他舔了。两人边舔边笑,被大人推门进来撞见,好一顿叫骂。然后皮之冲被那小女孩的母亲押着回家,对皮妈妈说,你家孩子好早熟呀!
早熟的皮之冲却在二十四岁才摘掉处男的帽子,距离袭击齐佳佳的胸部,整整隔了四年。可是在坊间,永远流传着皮之冲好色的名声,全然不管皮之冲清苦得堪比和尚的单身生活。
苦尽甘来的皮之冲万分感概。只是,他还有一个问题不放心,一直想问朱离。
做我女朋友,你到底甘心不甘心?
可是他不敢问,问了,就证明自己没底气,心虚。一个没底气又心虚的男人,哪个女人眼睛瞎了才敢跟你一辈子。所以具有正常智商的皮之冲,只好把这个疑问压进箱底,发誓一辈子也不拿出来。
其实那天他还想干点别的事,看上去朱离也没有特别贞烈的意思。可是实在做不成,尾椎骨太痛了,他怕勉强做了,朱离就得用扫帚把他那一堆白骨从床上扫起来。
那晚朱离走后,隔壁的齐佳佳和汪如刚又开始折腾了,每当他们一折腾,皮之冲就知道,必定是生意不好,齐佳佳需要泄火。
汪如刚分外卖力,可是汪如刚那小身板,再卖力也就那样了。皮之冲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纤夫般的吭唷声,想象着可怜的性奴汪如刚,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