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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4(2)

雪豹 作者:张健


   “要提醒你们的士兵,巡逻的时候要注意观察,提高警惕!最近虎头山狡猾的八路总是偷偷摸摸地袭击我方队伍,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火车站的重要性你们都知道。谁也别偷懒,出了一点乱子你们所有人都要掉脑袋!”
  
  周卫国唯唯诺诺地答应:“是,是!”
  
  小林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突然瞟了杨大力一眼。只见杨大力军容不整,军服好几粒扣子都没系。他立刻走到杨大力跟前:“把扣子系上。”
  
  杨大力听不懂日语,呆在那里毫无反应。所有队员都很紧张。
  
  小林怒了:“听见没有,赶紧把扣子系上。”
  
  周卫国连连朝杨大力比画示意,示意他系扣子。
  
  杨大力明白过来,赶紧把扣子系好。
  
  小林又朝前迈了一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巡逻的时候军容不整?”
  
  杨大力无法回答,看看周卫国。周卫国看了也是干着急,
  
  “问你话呢,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杨大力还在发愣,不停地看向周卫国。所有队员都紧张起来。
  
  “浑蛋,还东张西望!”小林说着抽了杨大力一记重重的耳光。
  
  杨大力怒不可遏,再也控制不住,抬腿一脚踹在小林胸口:“我操你妈!”
  
  小林捂着胸口重重地栽倒在地上。小林的士兵见状全傻了,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拿枪。可是已经晚了,周卫国早在杨大力收回脚的一瞬间下令动手。赵守田拿起机枪,一阵突突,所有战士也同时开枪。十几名鬼子士兵枪还没来得及举起就全被扫倒了。
  
  周卫国大喊:“快,快撤!”
  
  众人奔出军火库。
  
  远处的大量日军听见枪声,一下乱了,纷纷追来。
  
  大批的援军赶到,对着周卫国他们紧追不舍。周卫国等人边打边退,最后,被逼到一个狭小的角落。四周的鬼子不断围过来,周卫国及队员们不断开枪,鬼子一个接一个倒下,但围上来的也越来越多。
  
  赵杰一边开枪,一边看向周卫国:“队长,怎么办?我们被鬼子围住了,出不去了!”
  
  周卫国低头看着手里的手表:“别急,再顶一分钟!”
  
  手表“滴答滴答”一刻不停地走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五十九分三十秒,三十一秒……
  
  鬼子还在往前冲,大家奋力回击。
  
  周卫国还盯着手表,突然,“咔”的一声,表针指到了四点整。定时炸弹爆炸了,紧接着定时炸弹又引起连串巨大的殉爆。
  
  围攻的鬼子被炸得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剧烈的爆炸声中,周卫国乐了:“张楚啊张楚!你小子干啥都不行,这炸弹做得还真是地道!”他拎起枪,回头喊,“跟我杀出去!”
  
  赵守田拿着机枪在前开道,众队员跟着趁乱纷纷冲出。
  
  油料车底下的炸弹爆炸了,一声巨大的轰鸣,火光将周围全部吞噬。长长的油料车依然毫不停歇地一节一节依次被引爆。
  
  爆炸声响起之后不久,军火库的警报也拉响了。听到警报后,军火库的守卫部队不断拿着武器从营房里奔跑出来,有些人连军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更多的弹药这时也开始殉爆,引发了更大的爆炸,整箱整箱的手榴弹不断被炸起,在空中再次爆炸,四散飞溅的火花又引爆或引燃了附近的军列,不一会儿,火光就把军火库的夜空映得亮如白昼!
  
  从营房里跑出的鬼子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傻傻地看着一个又一个车厢被引爆,却是无能为力!
  
  军火库一片大乱,火光通明,爆炸声、警笛声和鬼子的吆喝声混成一团。
  
  众人趁乱摆脱了鬼子的追击,冲了出来。一清人数,这才发现杨大力不见了。周卫国不假思索地说:“赵杰,你快带战士们先撤,我回军火库找大力。”
  
  赵杰立刻上前:“不行,你要带队伍,人我回去找!”
  
  周卫国沉声说:“不要和我争了!我会说日语,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这里还不安全,你带着战士们先撤到十里铺和连长他们会合,我找到大力后立刻就撤!”
  
  底下人七嘴八舌地说道:“队长,我们跟你一起去……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周卫国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赵杰,服从命令。”
  
  赵杰无奈,只好说:“好吧,我不和你争了。但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以后还要一起打鬼子!”
  
  “放心吧,”周卫国说,“鬼子我还没打够呢,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你们等着我!”他拿过赵守田手里的机枪,转身要走,徐虎一把拉住他:“我必须跟你一起去!我答应过方营长,我还答应过朱大哥!”
  
  “不行!”周卫国说,“我不管你答应过谁!你现在是八路军战士!赵杰!把他给我拖走!”
  
  “是!”他紧紧抓住了徐虎。
  
  周卫国拿着机枪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军火库跑去。
  
  赵杰一咬牙,低声喊:“撤!”
  
  众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周卫国回到军火库,周围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四下观察一下,冲一处枪声密集的地方冲去。
  
  杨大力隐蔽在一个断墙后面。他腿上受伤了,正流着血。
  
  一大群鬼子将他包围住,鬼子们叫嚷着:“捉活的,一定要捉活的”
  
  杨大力毫无惧色,拿枪瞄准一个鬼子,枪响,鬼子倒下。他给枪上膛,扣下扳机,鬼子又倒下一个。他哈哈大笑:“小鬼子们来啊!爷爷赏你们好吃的!”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开枪。
  
  众鬼子大怒,纷纷上了刺刀冲过来。
  
  正在紧急关头,突然,一阵机枪横扫,鬼子倒下一片。
  
  周卫国端着歪把子冲了过来:“大力,快跟我走!”
  
  “排长,你咋来了?”
  
  “别废话了!快!”周卫国一手扶着杨大力,一手端着歪把子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冲上来的鬼子大片大片地倒下。
  
  两人且战且退,冲进一间房子,将大门关上。
  
  门外,很快便被大批鬼子包围了。
  
  周卫国扶着杨大力躲在墙角落里。他看看杨大力的伤:“你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俺往外跑的时候,腿上被小鬼子的枪咬了一口。”
  
  周卫国仔细一看,杨大力的腿上已经染满鲜血。他拿出绷带,“刷”地撕下一块,给杨大力简单缠上了伤口。
  
  外面突然传来了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皇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缴械投降,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周卫国拿起杨大力的步枪,一枪把那喊话的鬼子崩了。
  
  鬼子一阵骚动。朝屋里一阵猛烈枪击。周卫国和杨大力被鬼子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良久,鬼子的枪声终于停止。
  
  又有一个鬼子喊:“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不投降的话,皇军就要开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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