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惊喜到。
而他,倒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庄城,你不是东西,这是我替希拉拉给你的。”我冰冷地说道,斜着我几乎冷冻的眼,冷冷地看着他。
有谁知道我此刻的心里翻云覆雨。
庄城惊异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奇怪的颜色,他欲开口的唇瓣颤抖了几下。
呵--他竟然还会颤抖,他在心虚,为希拉拉已经残缺的爱情心虚。
“哎呀,庄总,这就是你的女儿?咯咯,跟你一样,暴脾气。”那个脸上白粉涂地几乎要掉落下来,化着浓重的眼影,嘴唇用蜜色涂成好像肿起来的女人突然咯咯地笑道。
笑地跟只狐狸精没有任何区别。
她从庄城的大腿上起身,身上的布条不知道能遮住几块肉,她暧昧地看着我,用她调情时的笑容看着我说:“亲爱的小朋友,你叫庄希西,对么?”
我不知道,原来庄城,还跟她介绍过我。
或许是在他们正打得火热的时候,介绍的我。
他会带着前面那种猥琐的笑,然后对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
我有一个女儿,叫庄希西。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么?”
我用我冒火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几乎是同时,在她还瞠目结舌的时候,顺手就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向着她的脸砸去。
“庄希西,你做什么?”庄城的眉毛紧皱着,满脸都是生气的神情。
他竟然生气,他竟然还生我气,他竟然还好像名正言顺一般生我的气。
烟灰缸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连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终于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庄城的手上多了一个紫红色的疤痕,渗出了丝丝点点的血,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痛楚,全是愤怒,对我的愤怒。
那红色的血,彻底地迷惑了我的眼。
庄城硬生生地挡在了那女人的面前,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那紫红色的疤痕,似是在嘲笑,嘲笑我的愚蠢,嘲笑我的自以为是,嘲笑希拉拉的可悲,嘲笑希拉拉可笑的爱情。
他在乎她,他在乎她。
希拉拉啊,你知不知道,他竟然在乎她啊。
我疯了,彻底疯狂了,有一只野兽在我的身体里不断地嚎叫着,它促使我的血液沸腾,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着。
“去死,你们去死,去死吧。”
我抓起身边的东西,不论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拿起什么就通通地往他们身上砸,往死里头砸。
狗男女。
去死吧!
我使劲砸,麻木地拿起一件又一件东西,往他们身上使劲砸。
我听不见女人装腔做作的尖叫声,我听不见庄城拼命地在喊庄希西你给我住手你疯了,我的耳边回绕着的是。
录像带里希拉拉给趟在摇篮里的我唱的安眠曲,柔柔的安眠曲。
我看不见女人花容失色的脸蛋,我看不见庄城的一脸不可思议,我看见的是。
录像带里希拉拉逗着那个连站都站不稳的我笑,满脸尽是温柔。
我快要疯了。
希拉拉,你知不知道,此时的我,多么恨你。
我宁愿你没有压在我的身上,我宁愿你自私点把我放在你的身上。
这样的话,我是否就看不到丑恶呢?
希拉拉,怎么办?
希拉拉,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