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青春是什么。
因为那蠢地好像小学时老师让我们看图写作文。
可是那一刻,我突然在想我的青春。
青春,就是一场完美的骗局吧。
只是可惜我不是那个精明的骗子。
我是一直在被骗的那个可怜虫,被骗地倾家荡产,却还是下了注赌这一次会赢。
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注定要失去的,迟早要失去,早点失去不过是早死早超生罢了。
早死早超生,说地真轻巧容易。
一直放不下的,终究是很难放下。
我不是圣人,不是智者,我还是放不下。
我一直以为我是什么了。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拥有了。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是庄希西。
我只有庄希西。
--庄希西
“颜色姐姐,你如果很累的话,就跟老刘说一下,不要去好了拉。”我故意用小新的声音对着边走边发呆的颜色说道。
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没再笑过了。
“希西,怎么办?”她突然又抓住了我的手,苍白的脸上那双大眼像笼罩上了一层撵不开的大雾,一片迷茫:“我好像,不只看不见红色绿色了。世界,好像都是灰暗的。”
她的手从我的手上一点一点地脱落,脸上的表情害怕地好像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比什么都看不到更加可怕。
“那就更不能去了,你一定要去看医生。”我固执地又抓起了她的手。
她的表情,连我这个不能体会的人都害怕。
“不,我不去,就是那个医生。”颜色恨恨地说道,眼眶里满是泪水。
“那我们换一个医生啊!”
我不知道颜色跟那个医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能隐隐地猜到是什么事。
而且,绝对跟她的爸爸有关系。
“没有关系,希西,我要去上课。我好几次没有去了,我要去上那个奥数班。”颜色比我还要固执。
她抹掉了眼上的泪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说好了,等你上完了那个该死的什么奥数班,我们就去看医生。”我带着谈判意味地对着她说道。
颜色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的神情还是刚刚那副模样,呆滞地好像是个木偶。
“请问,高一(2)班怎么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转过头,却看到一张英俊的脸。
即使经历沧桑,纵然满是疲惫,嘴唇旁的青色胡茬却更显他的男人味。
“你找谁?”我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高一(2)班。
八成是找桑蓝那个骚货的。
真想不到她现在连这种看起来已婚的老男人都勾引。
“颜色。”那男人微微一笑,连笑容都绅士。
“你是颜色的?”我惊讶。
“我是颜色的爸爸。”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慈祥起来。
“爸爸?”我惊呆了。
真想不到,杀了我也不相信。
颜色跟我说过她爸爸英俊,可是我没想到是那么英俊。
“你是颜色的同学么?”他彬彬有礼。
我愕然地点了点头。
“那颜色,现在在哪里呢?”他的眉头说到颜色,突然皱了起来。
“颜色,她不就……”
我转过头,手却指着空气。
哪里还有什么颜色。
“我帮你把颜色叫过来吧。”我一脸纯真无暇的笑容。
颜色明明刚刚还在那儿,怎么一转眼之间就消失了。
或许她压根不想看见她的爸爸。
我向着实验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