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连续做了大概两个星期。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和凝姐说了一声,便把那种后遗症一样留下来的恐惧暂时搁浅了下来。
然而,在这里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和他们一样。
看着每一个不同的人都颓然地在里面喝着一瓶有一瓶的啤酒,可是我知道,与我无关,若是越是去想越是想象自己的悲伤,想覆盖那些,反而越会和他们沾染关系,所以,那些本来的好孩子就是因为无所避忌,对坏的来之不避,所以才会走上这一步一步变坏的路。
我整理好心情,走进另一个包房,这个包房门上挂着一个VIP的标志。我想,应该是那些特有钱的人订的包间吧。
我拧起门闩走了进去,然后再关上门。
“打扰了,请--”
我睁大双眼,在下一秒,我赶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却是仍不相信地望着沙发上的人,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人。
“慕休?你怎么会在这?”凡放下手中刚点燃火星的烟。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他。看见凡在这里出现我本没有什么,只是桌上的东西,由一个很小的白色纸张包住。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好吧。过来,”凡对我挥挥手,我防备地移动着步子走向他。“来,坐。”
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凡站起来把我摁在他旁边坐下。
“你怎么在这?”我问道。从我进来开始,凡好像并没有一点担心我看到他在这里而感到急躁,似乎就是一副无谓的样子。
“我?”凡说,他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这是我开的,我怎么不会在这,啊?”
凡的反问,倒使我无话可说,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以前林延见到凡就跑时的情景,心中有一股强大的疑惑使我很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上次--”
“老板!林延被木姐调走了,陶样的任务也没完成。”一个男人突然闯进包房,大声嚷着。
老板?陶样?林延?
“哦,好吧,让陶样找我解决。”凡对着那个男人一挥手,那个男人便退出了房间。
我警惕地看着他,心里的疑惑好像就在此时全部解决了。凡,不,莫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慕休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凡揽过我的肩,把我拉在他的面前。
我急忙地跳了起来。我知道,这个人并没有变,只是隐藏好久的面貌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面前。
“慕休?”他走到我的身边,我开始惊慌地发起抖来,全身都抽搐地害怕。
“来,坐下。”他换过我的腰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慢慢坐下。
不像是爸爸。
不像是亲情。
“你怎么认识陶样?”我用这唯一仅剩的勇气问出这句话。
“陶样?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和陶样在一起已经知道了呢,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凡在我旁边笑得很开心。
“我走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我都是用自己的努力去赢得了一个致富的机会。但是,你知道吗?慕休,我会回来的理由是什么吗?”凡挨近了我,手不安分地划过我的脸颊。
我倔强地昂起头,说不出话或者说是发不出声音地看着他。
“因为你,”凡用手捏住我的手臂,我的双手就这样被他桎梏住,动弹不得,“知道么?我发现你很漂亮,漂亮得让我有一种很心动的欲望。”
凡的话像是一道响雷划过,我睁大眼。凡因为我才回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你的倔强,真的是一种独特的个性。”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继续去吸那支未燃完的烟。
心跳顿时和安静的氛围保持了一样的跳动频率,呼吸却略显急促地吞吐。我放松了一般倒下,倒在靠背上。
“慕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凡的话让我有一种如被罩在一片黑色的忧悒之下。我看着他的侧脸,有种说不出口的感情仿佛灼热地烫伤了我。
“你,喜欢我?”最终,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唔--可以这么说吧。”凡却笑了出来。
“可我,不是你的女儿么?”我问。
“女儿?是的么?我和你生活的时间没有几年啊。可能,连两年都没有。而且,我不会勉强你的。”凡说。
“哦……”面对凡的说法,我突然发现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存有一种优雅,一种难得的优雅。
房间里安静的犹如没有生气。
“你,知道陶样的事吗?”我问。
“陶样?”凡眯起眼思虑着,“这个人,我只知道他很有计谋,用心很准,但是啊,他却是一个很懂得揣摩别人的人呢,可是办事没有效率并且有很大的野心……他和林延一样,在我这里工作,算是我的部下吧。”
难怪。难怪那次林延看见了凡来到,就那样走掉了。我悻悻地想着,不知觉笑了。
“好吧,慕休,看来你是拒绝我了。那么帮我送进几瓶酒可以吧?”凡灭了烟,对我说。
“好。”我站起身往外走。
“对了慕休--”凡在我开门一刹那叫住我。
“嗯?”我回头拉着半开的门。
“防着点陶样。”
我奇怪地看着凡,凡却突然笑着对我招手,我只好退了出来。
“嚓--”
我站在门前,清醒地摇了摇头重新走向服务台。
那些过去,都是作废的记忆体,现在的慕休只能重新把握好一些尺度,来掌握这未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