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
你说要给右眼的美好。
我追不到,
你说要给右眼的依靠。
我体会不了,
你说要给右眼的不离不弃天荒地老。
右眼是黑暗,右眼是空白,右眼无法得到最幸福的味道。
请你吻醒我沉睡的眼,请你吻在我的右眼角。
我甘心为你哭泣为你笑,
哪怕天崩地裂,哪怕在劫难逃。
因你脆弱,因你堕落,因为发疯备受折磨;
为你拼了命,为你丢掉了所有骄傲,
你却依旧妖娆着面容,只是对我暧昧不清的笑。
哦,这出戏上演得太缠绵,我终于迷失自我无从祈祷。
即使我早已知道,最终的结局注定没有永远将会不堪坎坷。
我却依然执著,
愿为你的一个吻而赴汤蹈火。
我是你的飞蛾,
你是我的火,
你的谎话我都听,
你的借口我都信。
就让流言也动听,就让痛苦都美好。
不要逃跑,
不要嘲笑,
我只希望由你来吻醒我沉睡的右眼。
因为只有你,
才是我的最完美最甜蜜的解药。
你如花朝,
堪比经年。
时间会代替我们知晓,
誓言该如何在风声的呢喃中苍老,
最终斩断视线。
00
易柏瞳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阴雨连绵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
在那个灰色的星期五,在那场淅沥的细雨之中,她用小小的手用力地紧捂着自己的右眼,有撕裂一般的剧烈痛楚从她指尖的缝隙中疯狂地涌动而出,仿佛混杂着窗外的雨水一同肆无忌惮地流淌在她的面孔,于是嘴角便有了腥咸而又苦涩的悲凉味道。
只有左眼能够清楚并且深刻地看到那个男孩仍旧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用一种无措而恐惧的眼神惊怔地凝视着她,黑色的瞳孔里泛滥着的情感说不上是憎恨,却也濒临着嫌恶的边缘。
她望着他。
他也望着她。
彼此的眼神中同样充溢着清晰的颤抖与激烈的相互斥责。只是没有被说出来,只是在那个瞬间被永远地埋葬在了疯狂的雨声里。像是被遗落下了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的点滴管。
雨声纷乱了视线与听力。耳腔被这种细小却尖锐的雨声斜斜地刺痛,如此之痛一直传达到了她的太阳穴上,突突地跳动着惹人作呕的蝗虫振动翅膀一般的嗡嗡声。
压抑而又细密,却奇迹般地渗透出了一股模糊的白色的悲怆。她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右眼,有血红色的液体缓慢且粘稠地滑下,交织着雨水,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遮挡住了她右眼的视觉。
黑暗的视野。
好像是有一只肥大的蝗虫走错了路线飞进了她的右眼里,撞击着她的视网膜,持续着剧痛的叫嚣。
莫名的惶恐,与不安。
飞不出来了。
那只虫,飞不出来了。在她七岁的那年,驻留在了她的右眼。
不是一生,或者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