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涟,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把笔记本遗忘在学校,如果我没有任性地要你陪我去学校取回笔记本,如果你没有纵容我的任性,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将不会发生。
如果是的话,我一定不会说那句话,我宁愿你能对着我幸福地笑。
我其实是自责的,因为那时我注意到的是陌南。
我试想,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注意到的是你,那么我是否会注意到急速的轿车,从而提醒你,或者推开你。
我请求上帝一定要让你好起来啊,为此,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我们说好要一起幸福的。
我帮你通知蔚言飒了,你感觉到他的到来了吧。
他是伤心的,因为你。
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你一定要和他快乐地在一起啊。
——夏浅浅
季芸涟,你个笨蛋。
你居然就这么睡下去了?做梦啊,快醒过来,立刻,马上,我命令你。
难道不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的身上晕染了整片红色时,我觉得我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为了你这个笨蛋我居然要哭了,我可是很注意形象的,可是为了你要哭了。
你不是一直问我到底能不能为你牺牲形象吗?
那你马上醒过来,醒过来我就为你而牺牲形象。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才是我的整个世界啊,是我的全部。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了,那么连天空都会黯淡了吧。
芸涟,你个笨蛋,你看我说得很矫情是吗?所以你感觉醒过来,然后好起来,在我面前活跃的闹腾。
这个是我给你下的最后通牒。
醒过来,好起来,笨蛋。
——蔚言飒
浅浅,你是否已经厌恶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厌恶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不能让你启齿的恶心的东西。那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你透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是害怕的,因为我感觉到了你神情里的憎恨。
只是,当时的我是迷惘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几分。
毕竟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撞伤芸涟的人是我的父亲。
也许你并不知道,我和我的父亲关心并不怎么乐观,甚至一度闹僵。
但是,如果我代替他道歉能让你原谅我的话,我想我是绝对愿意的。
想想自己还真是很没有出息的样子,但是因为那人是你,所以我不在乎,我好象越来越以你为中心了。
看到你那样的眼神,我就觉得我的神经生疼,我不愿意看到你的眉头紧皱,我希望看到你的笑容。
若是由于我而让你失去了幸福,那么,我愿意离开。
——苏陌南
伴着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医院特有的酒精的气息,时间是如此无比的难耐,直到那盏灯暗了下来。
浅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蔚言飒也把目光汇聚了过去。
“请问她怎么样了?”蔚言飒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询问了大夫。
大夫看了他一眼,“等会就会醒过来,至于她的腿,以我们这的水准,似乎不能让她恢复成原来那么灵活。”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可能要失去一条腿,或者是……瘫痪……”医生低低地说。
整个世界一下子寂静无声。
整个世界一下子黑暗无边。
这句话犹如青天霹雳,蔚言飒听完后虽然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心里早已经翻涌起来,一阵又一阵的酸楚,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直到痛得说不出话来。
浅浅低低喊了一句:“不----”就瘫坐做在了椅子上,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和伤心的表情。
那一个瞬间,生命就以如此脆弱的方式呈现了在眼前,来不及躲闪,来不及逃避,就那么,就那么,就那么,狠狠地,直直地,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