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他妈的怎么回事!?”空旷的台球厅里落针可闻,冷军的声音四下回响,余建国十三刀冷汗下来了。
“还是我……来告诉你。”喝了大半瓶二锅头的蔡老六有点儿口舌不清。
“这里!”蔡老六把缝得地球仪一样的脑袋拍得啪啪直响:“是他俩打的……”
“我女人!”蔡老六站到余建国前边:“他妈的被他操了!”蔡老六声音陡然拔高,酒瓶子咣一声砸碎在余建国头上。
余建国身子一晃,又站住了,血和着酒,流了满头。
冷军在一边冷眼看着,蔡老六从后腰摸出把列检锤,抬手奔余建国头上砸。
“我来。”冷军一把钳住蔡老六手腕。
“你一直喊我什么?”冷军问余建国。
“军哥……”余建国回答。
“好,如果我现在打死你,你有没有怨言?”
“……没有!”余建国一咬牙,他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赌了。
冷军大力一脚踩在余建国小腹上,余建国扑通一声双腿跪地滑了出去。冷军抢上去一把薅住余建国头发,将余建国拖出几米。余建国的头在铁门上猛撞,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冷军手狠,血顺着余建国脸上淌下,湿透了前襟。十几下撞击后余建国昏迷,冷军一松手,余建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你听见了,他一直喊我哥,人我替你打了,钱我会还给你。如果谁还要动他,就是和我过不去。”冷军杀气腾腾,台球厅里一片寂静。
“你他妈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演得真好。”黄国明坐台球案子上啪啪地鼓掌。
“把你女人给我操一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蔡老六摸着光头慢悠悠地说。
一直沉默的骆子建突然抽刀,刀面抽在蔡老六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刀锋回转,贴在蔡老六脖子的大动脉上。被刀面抽过的位置马上红肿,蔡老六脸上就像挂了两条香肠。
“你再说句你要操谁!”骆子建是那种没有丝毫预警就会杀人的人,蔡老六看着骆子建冰冷的眼神,一时不敢接嘴。
两边的人哗一声抽出铁器,现在只要有一人动手,转瞬血染台球厅。工矿灯来回晃动,光影在张张紧张的脸上明灭,大家都听见粗重的呼吸,辨不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冷军居然在打台球,哗一枪炸开了码好的球,球杆连击,目标应声入袋。冷军扶着杆靠在案子上,对着灯光吐个烟圈。
“人我是保定了,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冷军一丢球杆,转身往门外走。众人扶起黑皮、余建国,拉开铁门出去。蔡老六不敢动,骆子建的刀还搁在他脖子上,骆子建最后一个退出台球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