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余建国、田正荣的几座煤矿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几名矿霸领着大多数手下前去接收的时候,冷军一群人席卷了对方的一座煤矿,十几名看矿的打手被摧枯拉朽,几个月内下不了床。矿霸领着人赶到,另一座矿又传来相同的消息。冷军带着余建国几十人好似敌占区的游击队,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几天内横扫对方所有煤矿。几名平日飞扬跋扈的地头蛇灰头土脸,疲于奔命,原来的几百名打手,伤的伤走的走,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矿霸放出消息,要和余建国面谈。他们不怕余建国,却对三名来历不明的青年怀有深深的恐惧。据受伤的手下说,袭击他们的人不是余建国领头,而是三名青年,和这三人照面,走不了一个回合。余建国的一名打手,误伤矿工,被领头的青年一铁棍砸断手臂,青年说:“来前我说过的,哪只手打的矿工,我砸断他哪只手。”那人就是冷军。
冷军一队人住在山上,村里有他们的眼线。一队人建制齐全,有捅翻院长的外科医生,有砍伤客人的酒店大厨。现在大厨正埋锅做饭,莽莽山林间炊烟袅袅,暮色苍茫。
“军哥,他们要谈了。”余建国收到矿霸放出的消息。
“已经给过他们机会,回头不能后悔的才叫机会。”
“他们还有五十人左右。”
“你打听清楚他们聚在哪儿?该做个了断了。”
骆子建坐在山坡上,卷起一片竹叶溜溜地吹,吹得月升星沉,吹得夜锁千嶂。有人掌纹折断,有人远走他乡,张杰想起了奶奶和肥妞。
几名矿霸商量过,可他们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有些东西就像手中的沙,你愈想握紧,它却流得越快,他们不愿放弃最大的一座矿。如果他们躲进村里的围屋,等冷军几人走后再出来,该是他们的都拿得回来。他们错误地聚集在煤矿,冷军就有了目标。
古人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那天夜里没有月光,远处村庄传来零星狗吠,冷军三十多人悄悄围住煤矿,几名矿霸带着剩余的四五十名打手正在里边等待厄运降临。
雷管冒着烟滚到铁门下,一声巨响,铁门炸飞。冷军一队人走成一排,猎枪平举,一拨拨冲上来的人应声倒地。几间房门被一脚踹开,三名矿霸双目血红,握着点燃引信的雷管就往人堆里扑。骆子建刀光闪过,一名矿霸握着削掉引信的雷管发愣;十三刀一把没拽下另一人手中的雷管,挥刀剁下,一只死死捏住雷管的手腕落地,带着手腕的雷管投入山下,爆炸声从山底传来,没有手腕的矿霸满地打滚;第三名矿霸胆寒,自己扯掉了引信。
“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火光映亮冷军的脸,线条坚硬。院子跪满了人,枪械缴了一堆,逃犯医生帮受伤的人止血。
冷军带着骆子建、张杰离开。几名矿霸没有死,却被余建国挑去了脚筋,从此残疾度日。大山里的矿区被一举荡平,余建国风头无双,成为新一代矿霸。罪恶血腥的矿源争夺,成就了余建国的原始资本积累,这是他迈向本市黑势力权力顶峰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