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纯白的鼻子酸酸的。

“何况我是妖，就算受伤流血了也不会死掉。真的没有办法的话，就解除封印好了，狐妖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强的。”凤宸倚着病床，一副慵懒动人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很认真，“我想要认真地喜欢纯白你，也想被你喜欢。”

尹纯白的眼泪还是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大滴大滴晶莹的眼泪，默默地从她清秀的脸颊滑落下来，然后落在她的手背上。

“……不要对我太好。”尹纯白带着哭腔的嗓音静静地说着，她低垂着头，“如果我喜欢上你，那该怎么办……所以拜托你不要对我太好……我会害怕……”

凤宸从床上下来，走在地板上，左脚钻心的疼。

原来当一个人类是这么累的事情，没有了能够随心所欲的法术，只是一点点的疼痛都没有办法承受，人类还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

“拜托你……不要对我太温柔……我会害怕……”尹纯白努力地停住眼泪，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藏着无数的恐惧。

她害怕……会喜欢上他啊……

“你还真爱哭。”凤宸捧起她的脸，语气带着几分困惑，几分威胁，“你不想喜欢我吗？我们是恋人，你不是应该喜欢着我吗？”

尹纯白深深呼吸，眼泪默默停住。

“知道吗？凤宸你很奇怪。”哭过之后的嗓音微哑，她的睫毛湿漉漉的，衬得那双眼眸愈发地清澈晶莹。

“……？”凤宸困惑地凝视她。

“其实我们只是认识两天的陌生人而已，可是却被你强行冠上了‘恋人’这样亲密的称呼，你知道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恋人吗？”尹纯白用那双毫无杂质的清澈眼眸盯着他。

凤宸仍然是一副困惑的模样。

这样一个绝色少年皱眉思索，不管是任何人见到都会不忍心，立刻为他解惑吧。尹纯白拉下他的手，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仰脸看他。

过了很久很久。

“这和我们有关系吗？就算只认识两天又如何，以后你会喜欢上我，我也会喜欢你，这就足够了。”凤宸理所当然地回答。

尹纯白的额头冒出两根黑线。

忽然觉得自己的眼泪掉得很莫名其妙，这个人……这个人的思维不能够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或许，妖的思维就是如此奇怪……

凤宸俯下身。

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呼吸仿佛就在彼此的唇齿间，极端暧昧。

“尹纯白，你是我选中的恋人。”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想喜欢你，也想被你喜欢，如此而已。”

尹纯白的脸红红的。

“喜欢我吧。纯白，喜欢我吧，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凤宸的声音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孤寂，仿若尹纯白第一次听见的琴声那般孤寂，是渗入骨髓的孤寂。

尹纯白忽然觉得心疼。

她伸手轻轻地抱住凤宸，唇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极轻极浅，像是溪边的白花缓慢地盛开，她说：“好，我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