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伙子，” 赛勒斯特说。“《圣诞怪杰》（The Grinch）这本书怎么样？马上就要到圣诞节啦。”

“好吧，”亨利说，把头枕在一只手肘上。

赛勒斯特在床边坐下，打开书。

亨利替她从脸上拂起一缕任性的金发，发丝闪耀着丝绸般的光泽。“妈，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她抬起头。“我不知道，亲爱的。得过一阵子吧。”

“一阵子是多久？”

“我也希望自己能知道。”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我们的房子。”

赛勒斯特节衣缩食、牺牲一切，并且攒了三年积蓄，就是为了能够搬进一间他们自己的家。但是，她付完首付后五个月，还是与新买的房子失之交臂。现在，他们住在一套只有两间卧室的破旧公寓里，位于第七东街繁忙的大道上。从现在的境地来看，当初她真不应该买那栋房子。她为什么要听信那个新开发区的男人？或许应当这样问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听呢？他说得天花乱坠，又充满睿智，就像一位父亲语重心长地给女儿提建议。他的思维逻辑似乎无可辩驳，每个词语都令人信服，比如说：房屋拥有权、个人产权、课税减免、财务保证；每个词语都说到赛勒斯特的心坎上。赛勒斯特坚信，那个男人一定是为她着想，做的事一定为她好。

“嗯，不行。那已经不是我们的房子了。”

“怎么会呢？”

“当你无法偿还抵押贷款时，银行就会收回你的房子。”

“什么是抵押贷款？”

“就是我们从银行借的钱。”

“那你为什么不再多借点钱呢？”

赛勒斯特叹口气。“没那么容易，亲爱的。”

赛勒斯特再次捧起书时，亨利问：“为什么爸爸不用搬家？”

她皱起了眉头。“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好吧。”

《圣诞怪杰》（The Grinch）的作者伯瑞斯·卡洛夫讲述了一个关于怪人格林奇的传奇故事。后来这本书还被改编成了电影。--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