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骗了我吗？”

“亨利，圣诞老人其实是奉献的精神。而且，有时候，心中有希望和信仰是一件好事。我只不过希望，你的心里能有一丝信仰。”

“你有信仰吗？”

赛勒斯特凝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相信你。”她用手指轻轻捋着他的头发。“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好了，我们做睡前祷告吧。”

赛勒斯特跪在床旁。“你今晚祷告吗？”

“当然了。”亨利闭上双眼。“亲爱的上帝……”他突然停下来，睁大双眼，怯怯地对母亲低语：“妈妈？”

“怎么了？”

“上帝也像圣诞老人一样，是假的吗？”

“不是。”

亨利满意地再次合上双眼。“上天的父，我们感谢您的祝福。请让妈妈开心起来。请帮助我们多挣些钱。请帮助我们回到自己的家。阿门。”

“阿门，”赛勒斯特轻轻附和。她向亨利探过身去，在他的额上留下一个吻。“我爱你，亲爱的。”

“我也爱你。”

赛勒斯特关上灯，合上门，来到厨房。她真希望自己对儿子说的话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相信，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她希望，上天能赐予她一个奇迹，让她心中充满信心。

透过厨房的窗户，她瞟见了窗外飞扬的雪花。于是，她打开收音机。收音机正在播放《圣诞老人进城来》（Santa Claus Is Coming）的欢快旋律，米奇·米勒的版本。她又啪的一声关掉收音机。这首洋溢着节日气息的曲子衬得她更加落寞。感恩节才刚刚过去。那一天，她和亨利只是吃了一顿晚饭，就算庆祝过了。晚饭只有火鸡肉丝和土豆泥，吃完饭，她又匆匆忙忙地赶去餐馆工作了。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碰上好事儿呢？

赛勒斯特用微波炉烧了一些热水，丢进一包甘菊茶，接着又加了一茶匙蜂蜜。她捧着茶来到起居室，坐在一张摇椅上，轻轻地搅拌着茶水。窗外传来川流不息的汽车轰鸣声，仿佛房外就是一条奔流翻涌的大河，刺耳的喇叭声和轮胎摩擦声此起彼伏。她抿了一口茶，颤抖着放下茶杯，把脸埋进双手，啜泣起来。

米奇·米勒，美国音乐家、歌手、指挥家、唱片公司总裁。他是上个世纪50到60年代美国最具影响力的流行音乐人物。--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