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露西凑过去轻声问她。潘妮拽着袖子角，耸了耸肩膀。

潘妮刚露出想要回答问题的神色，她们身后的门忽然开了。一阵烟气伴着强劲的音乐扑面袭来，随后迎上来的是凯姆张开的双臂。

“你真的来了。”凯姆微笑着对露西说。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双唇仍然显得红润动人。当他一把把露西拥入怀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忽然变得渺小，却十分安全。短暂的拥抱之后，凯姆点头向另外两个女孩致意。露西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因为只有她得到了凯姆的拥抱。

凯姆身后黑暗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罗兰德在角落的唱机边举着唱片对着黑暗的灯光；露西在几天前操场上看见的那一对情侣正在窗户边亲昵；那群预科生模样的学生穿着白色的牛津衬衫挤成一团，时不时地抬头看女孩们一眼。阿伊莲争分夺秒般冲到了兼做吧台的凯姆的书桌旁。眨眼间，她两腿之间就夹了一瓶香槟，一边笑着一边拔着酒瓶塞子。

露西有些失意。以前在多佛的时候，虽然那所学校不像圣剑和十字架学院这样戒备森严、与世隔绝，但她甚至都不知道去哪儿弄酒。而凯姆刚刚回到圣剑和十字架学院几天，就已经知道了怎么能把他需要的东西弄来，举办一场能吸引全校学生加入的盛宴。更不可思议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她还站在门槛上，她听见酒瓶开启的响声，紧接着便是大家举杯庆贺的欢呼。阿伊莲高声叫道：“露仙达，赶紧进来，我要和你干一个。”

露西已经感受到了派对的激情，但是潘妮似乎还没有作好思想准备。

“你先去吧。”她摇了摇手，对露西说道。

“怎么了？你不想进去吗？”其实露西自己也还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因为她不确定阿伊莲到底有多可靠。有潘妮陪在身边她会感觉踏实些。

可是潘妮依然紧皱眉头，“我……这……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在图书馆研究怎么用PPT，如果你想整理档案的话，你找我就找对人了。但是这个……”她踮着脚尖朝屋里张望着。“我想里边的人都觉得我是个书呆子。”

露西使出了看家本领，她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得了吧。”

“他们还觉得我是一块烘肉卷呢！我们还觉得他们都是疯子呢！”露西笑着说，“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潘妮缓缓地撇了撇嘴，把围巾披到了肩膀上。“走！”她把露西抛在身后，径自冲了进去。

露西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屋里的光线。屋内一片嘈杂，但她还是能听见阿伊莲的笑声。凯姆关上了门，拉起了露西的手。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凯姆用手扶着露西的背，低头让露西能听见他。他的双唇令人垂涎，尤其是他的唇间说出的是“我每次听见敲门就会跳起来，心里盼着是你来了”这样的情话。

露西不明白凯姆为什么快就对她有了感觉，但她绝对不想做出破坏这种感觉的事情。他那么受欢迎，出人意外的体贴，他对露西的关注大大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这一切都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学校感觉舒服多了。她知道如果她试图回应凯姆的恭维，她的回答肯定也会结巴，于是她只是报以一笑，凯姆也露出了笑容，又把她搂在了怀里。

露西忽然觉得没有地方来安置自己的双手，她只能环住凯姆的脖子。凯姆紧紧地搂着她，将她稍稍抱离地面让她感觉有些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