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了刀。”

“只是为了自卫，伙计。”

“我没带武器。”他举起空空的手。

“我不信。”

带刀的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他把口袋翻出来，敞开夹克给我看，什么也没有。糟糕，这儿唯一的一把刀是我的。而现在刀不在我手上，毫无防备了。

“你来这儿是想拿到捅我，想杀了我。”他走上前来，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可是，我不会死掉的，你杀不了我。明天你只能找出你的本子，在上面划掉我的日期。因为明天我还会活着，你错了。”

他用力一拳打在我肚子上。

“今天晚上唯一的有麻烦的人就是你，失败者。”

他又打了我一拳，打在我最下面的肋骨上。然后一拳，又一拳；我想打回去，可是双手被钳在背后，我动不了。他开始打我的头，我的嘴唇裂开了，有血流了出来。血的腥味更加让我想起了那个场景。

“够了，二世，你说要公平打架的。”有人说话了，那个搜我身的人。

“闭嘴。”

“他被打得很厉害了，你看看他。”

“我说了，他妈闭嘴！”

“谁要阻止我？”

我没听清他们说的话。我的头垂着，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他们架着我，我就倒在地上了。

二世没有住手，越打越来劲了。肚子上被打了很多拳，吐出了血来。他要杀了我。他不需要刀，他的拳头就够了。

“放开他。”

又是一拳。

“我说了放开他。”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眼睛充满了血。我被他们架着，身体向前倾。突然我开始倒了下去，我听见叫喊声、愤怒的咆哮声，然后有人碰了下我的肩膀，让我倒向了一边。然后就是咕哝声，脚在地上拖动声，喊叫声，只听见了声响，没有人说话。眼前也由红色变得一片漆黑。

我倒在了火堆上，火变小了。我的手和脚都不能动，没法把自己移开。我努力睁开眼，看到火红色灰烬在向上翻腾着，周围都是向上的火苗。透过火焰，我看到刀挥动的闪光，和二世眼中惊讶的神情。在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数字就像是闪烁的荧光灯。

亮了，熄灭。亮了，熄灭。亮了，熄灭。

有人在尖叫。

火苗烧着我的脸，鼻孔里都是烤肉的味道。

有人在尖叫。

是我，我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