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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童年 6...(1)

勇者曼德拉自传:漫漫自由路 作者:纳尔逊·曼德拉


1937年,我19岁。我同佳士提斯一起在希尔德顿博福特堡市的魏斯勒阳学院学习。这里距离乌姆塔塔大约175英里,位于乌姆塔塔的西南方。在19世纪,博福特堡是所谓“边境战争”期间的英国前哨之一。在这期间,白人定居者一步一步地侵占,使各个考撒部落逐步失去了他们的土地。在一个多世纪的冲突中,许多考撒战士因勇猛顽强而著名,例如,山迪勒、马克汉达和穆考玛。其中后两人被英国当局投进了罗本岛监狱,并在狱中牺牲了生命。当我们到了希尔德顿的时候,上个世纪的战争遗迹已经所剩无几。主要遗迹是博福特堡:过去只有考撒人在那里生活和耕种,而此时却成了一座白人城镇。

希尔德顿坐落在一条曲折迂回的道路的末端,周围是翠绿的群山。它远比克拉基伯雷美丽,当时是赤道南最大的非洲院校,有1000多名男女学生在那里学习。殖民地式的建筑物上覆盖着常青藤,校园内树荫幽幽,给人一种特别宜人的感觉,是名副其实的校园绿洲。和克拉基伯雷一样,希尔德顿也是一所卫理公会教会学校,它提供英国基督教和智力开发式教育。

希尔德顿学院的院长是阿瑟·威灵顿博士,他是一个胖大而拘谨的英国人。他声称,自己与威灵顿公爵有血缘关系。在开学典礼上,威灵顿博士走上主席台,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我是伟大的贵族、议员、大将军威灵顿公爵的后代。他在滑铁卢打败了法国的拿破仑,从而拯救了欧洲文明,也拯救了你们。”此时,我们会热情地高呼。我们每个人都为威灵顿公爵的后代竟然不辞劳苦来教育像我们这样的当地人而充满感激之情。受过教育的英国人是我们的榜样。我们每个人都立志做一个“黑色的英国人”,正如我们经常被这样不无嘲笑地称呼一样。他们教导我们,最好的思想是英国思想,最好的政府是英国政府,最好的人是英国人。

希尔德顿学院的生活是很严格的。第一遍钟声是早上6点,6点40分去餐厅吃早饭。早饭是干面包加热糖水。餐厅的墙上有英王乔治六世的画像。买得起黄油的可以在伙房里购买,而我吃的是干面包片。上午8点,我们在宿舍外的院子里集合,站在那里等候女生们从女生宿舍走出来。我们在教室里一直学到12点45分,然后去吃午饭。午饭有玉米面片、酸奶和大豆,很少有肉。午饭后我们一直学到下午5点,然后是一小时的做操时间,做完操后再接着学习,从晚上7点学到9点。晚上9点30分熄灯。

希尔德顿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学生,也有来自巴苏陀兰和斯威士兰地区的学生。尽管多数是考撒部落的学生,但也有来自其他部落的学生。放学后或周末,来自同一部落的学生会聚集在一起,甚至不同的考撒部落如阿马木旁多等部落的学生也会被相互吸引在一起。我也坚持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在希尔德顿结交了第一个讲索托语的朋友。他叫扎查里亚·莫莱泰。我认为,有一个非考撒部落的朋友是勇敢的表现。

我们的动物学教师名叫佛兰克·勒本特莱勒。他也是一个莱索托人,学生们都很熟悉他。他长得很帅气,并且平易近人,又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因此,在学生中很有人缘。他甚至参加了学院里的第一支足球队,并且成了一个球星。最让我们惊奇的是,他与来自乌姆塔塔的一个考撒女孩结了婚。当时,不同的部落之间通婚是很少见的。在他们结婚之前,我记得还没有人与同部落之外的人结婚。我们一直接受禁止这种婚姻的教育。但是,看到佛兰克和他的夫人,我们这种狭隘意识开始动摇,并渴望冲破仍然束缚着我们的部落主义,我也开始觉察到我作为一个非洲人,而不仅仅是一个泰姆布或考撒人的身份。不过这仍然是一种初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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