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坐在他床边问他为什么不找她，他如实对她讲最近事情比较多，南生自杀，帮同学的男朋友在写一个畅销小说，而且和安诺走得很近。你交女朋友了？她问。他说不知道，但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一样。她突然觉得他陌生得像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她与他并排躺在床上，脱掉牛仔裤，他有些窘迫，下床放了音乐，一首不知名字的歌，他重新躺在她身边。她说，你认为我像个妓女吗？他说没有，他从不曾如此认为过，从来没有。她又问，你觉得我爱上你了吗？我不知道。

那么，小伙子，快点干吧，我不喜欢你犹豫不决。她说。他伏在她身上，他喜欢她说“干”或是“干我”这样的字眼，使他认为他是成年的，雄性的，使他有一种征服感。

但这次他没有如想象的坚硬勃起，他只是吻她的眼睛，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要求他进入她，她吻他，吻他的嘴、脖子和身体。但他失败了。不知为什么，他们都以为彼此会哭，却谁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告诉他，那天给她打电话的就是杨戈，他一直在追求她，他希望她能够爱他，希望她陪在他身边。可是，爱是什么呢？泽婴，爱是什么呢？女人不应该比男人更残酷吗？她说她没有给杨戈回应，因为不论怎样的爱都是一种目的，爱情本身便是一种目的。她深谙于此。唯有他，他的年轻与孤独。

她起身穿衣服时告诉他，这个未成功的最后一次做爱应该得到弥补，应该在旅店里，他和她。如果他愿意便可以。她走到门前又回头问他，刚才音乐放的是什么歌？我不知道。他说。

他看着她开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