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裤子　噢,那非得像汪若海那样强迫你就光明磊落了？

乔　乔　（愣住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裤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乔　乔　你们这群无赖！那许逊知道吗？

冯裤子　许逊能不知道吗？他就是不愿意提罢了。乔乔，其实你才让许逊和汪若海他们给惯坏了呢。你这种人，我们越对你好你就越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乔　乔　（欲哭无泪）我求你别再说了！我发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冯裤子　我送你回家吧？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讲，我们就当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乔乔勉强上了摩托车，冯裤子加速离去。

12

已经烂醉如泥的方言和许逊相互搂着，顺着漆黑的胡同摇摇晃晃地朝李白玲家走来。李白玲正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卧室的窗前发呆，踱到镜子前注视着自己，回想起了当年和方言在一起时的情景……李白玲坐在桌前写着转业报告。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李白玲刚要站起来，听到外面是方言的声音：“李白玲，开门呀！我是方言！”李白玲犹豫了一下又坐下……方言在不停的敲门，许逊也帮着他敲……

许　逊　李白玲，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砸了啊！

方　言　李白玲，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李白玲，你不能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呀！

屋内，李白玲捂住耳朵，趴在了桌上……

方　言　李白玲，你可太无情了你！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许　逊　李白玲！同志们想你呀,同志们可不能没有你！

方　言　山上青松山下花，花笑青松不如它，一阵狂风吹过后，只见青松不见花！

方言的话音才落，李白玲突然打开了门，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方言……

方　言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李白玲看着他们冷笑……

许　逊　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泪洒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方　言　抹去吧，眼角的泪。鞠上最后一躬，再把战刀多磨几回。死，决不是战斗的终止，死，是永远的丰碑。

许　逊　横眉冷对狗男女,再敢放屁污苍天！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断头犹如风吹帽,拼将丹心献尔前,我心多安然。

方　言　昂首看，好儿女，千百万，正血气方刚，正机敏能干，争做你的好男儿！

许　逊　八点钟上班，点上一支烟，倒上一杯水，翻看一本大参考，一看就一天。

方　言　蚍蜉撼大树，边摇边狂叫：我的力量大，知道不知道？大树说：我知道，一张报，两个校，几个小丑嗷嗷叫。

李白玲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两个尽情的表演……

许　逊　请放心，老一辈趴不下，中年人壮志在，青年们齐踊跃，儿童们跟上来，革命自有后来人，红旗一代接一代。

方　言　说的真比唱的好，暗处尽把阴谋搞；生怕世人看不到，红书高举心难料，总嫌交椅不够高，想把他人都搞掉。

许　逊　某女士真疯狂，妄想当女皇。给你个镜子照一照，看你是个啥模样？

李白玲砰地一下把门撞上，方言和许逊面面相觑，许逊搂住方言……

许　逊　李白玲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走吧……没戏了。

方　言　李白玲！你不软禁我了？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医院了！

许　逊　方言同志已经不咳嗽了，方言同志已经不发烧了……

方　言　方言同志已经出院了！

方言和许逊相互搂着晃晃悠悠地朝回走……

方　言　（不停地念叨）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