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言　可有些人并不这样想。

乔　乔　人活着真累，还要处处担心别人怎么看你。我可不愿意这样累。

方　言　但你总得替别人着想吧？

乔　乔　我就是因为一直在替许逊着想才等到他今天。

方　言　你好像觉得自己委屈了是吧？

乔　乔　那是因为许逊老不理解我。

方　言　也许是你对他理解得还不够。

乔　乔　好人都让你当了。

方　言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和许逊都不好。（乔乔突然沉默）你不会觉得我特虚情假意吧？

乔　乔　你还是心虚了。

方　言　（自嘲地）为什么我总不能自圆其说呢？

乔　乔　这说明你这人处世一向优柔寡断。

方　言　我不认为这是我的弱点，因为这让我避免了更多的伤及无辜。

乔　乔　你又开始假装崇高了。

方　言　任何崇高本来就是假装的和不真实的。

乔　乔　我发现你这人的思维就是和正常人的不一样。

方　言　一般伟人都这样。

乔　乔　（笑了）跟着你真长学问。

4

方言家，许逊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弹吉他：“快乐童年，如今一去不复返，亲爱朋友，都已离开家园。离开尘世，到那天上的乐园。我听见他们轻声地把我呼唤。我来了，我来了，我已年老背又弯。我听见他们轻声地把我呼唤……”方言开门进来，乔乔跟在他身后……

方　言　许逊，你看谁来了。

许逊不理乔乔，继续弹琴……

方　言　嘿，你就别拿着了，人家乔乔到处找你。

许　逊　谁用她找呀，不找我还能丢了。

乔　乔　我不找你你就一辈子不见我了？你这种人，有本事就别来找方言。

许　逊　正因为我没本事才来找方言的，你有本事也别找方言呀。

方　言　你们俩也是，就这么点破事，感觉多苦大仇深似的。

乔　乔　他从打劳改农场出来一直就是这感觉，好像别人都欠了他似的。

许　逊　是我欠你们，行了吧？

方　言　谁也不欠谁，要欠也就是欠抽。

许　逊　方言，有本事你抽我一个试试。

方　言　我没这本事，乔乔有。

许　逊　那乔乔你抽我，我保证不还手。

乔　乔　瞧你那点儿出息，都不值得别人抽你。

许　逊　那我自己抽我自己。

许逊说着在脸上左右开弓扇自己嘴巴，乔乔拉住他……

乔　乔　你这是干什么呀！

许　逊　我他妈的就是欠抽！

乔　乔　那你还不如抽我呢。（乔乔倏地抱住他）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呀？

许　逊　这下你满意了吧？

乔　乔　（欲哭无泪地抱住他）我求求你了，我们别再闹了，好吗？

许逊突然用力将她给推开，乔乔摔倒在地下，他朝外走，方言奋力抱住许逊……

许　逊　你放开我！

方　言　许逊！你他妈的要是走了就永远不是我的朋友了！（许逊一动不动看着方言）你就是欠抽！还不快把乔乔扶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呀，真你妈的没劲。

许逊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乔乔，乔乔麻木地看着他，许逊将她抱入怀中，方言转身开门出去……

　5

车来人往灯红酒绿的广州闹市——某海鲜酒楼，桌上摆满了各类菜肴，高洋闷头狼吞虎咽：“哎，不错，不错。这儿的海鲜天生就是给我预备的，太好吃了。广州就是好，当初我就该到这儿来当兵。高晋，我说你怎么老不愿意回北京了呢，原来你才是乐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