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我坐在那里,从一个女仆手里接过一块热乎乎的糖蜜面包。女仆出去后,我往面包上涂黄油。戈尔洛夫把面包切成薄片,塞进打开了一个洞的蛋壳里头,蘸上蛋黄。
“你的胃口真好,”我说。
“我的胃口一直很好!”
“你在路上是怎样得病的,有什么线索没有?”我尽量装着随意的样子问他。
他把另一个褐黄色的士兵埋进他那坟墓一般的嘴里,舔了舔手指,说:“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很认真地思考。我想是樱桃引起的。”
“樱桃?什么樱桃?”
“安托瓦内特——就是贝耶芙鲁尔伯爵夫人——有樱桃。是从法国带来的。涂着巧克力。她给了我一些——偷偷地,因为她没有那么多分给大伙儿吃。”
“我明白了。”
“糖果是败胃口的。我可以肯定是那几个樱桃。当然,也可能是白兰地,那白兰地不合我的胃口——白兰地很少合我的胃口——你注意到了吧,昨儿晚上我一口都没尝。”
“是的,我知道你把自己的健康照顾得无微不至。”
“嗨,我对这些东西很着迷。只有纯伏特加才对我的口味。再也不喝白兰地了!我发誓戒掉!呵……不过,只是吃了点小亏。”
“很小的亏,”我说着,把一块餐巾塞在下巴下。“今天早上米特斯基亲王要见我们有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想是关于给我们报酬的问题。那个女仆告诉我谢特菲尔德勋爵要来。”
我低下头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