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看了眼乖乖坐着眨巴着眼睛认真听他说话的高大胖,男人忽然升起一股跟逃亡时分毫不相称的怜惜感来,伸手揽过高大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对不起,又要让你经历危险的事了……”
隔阂两人许久的冷战仿佛在这一刻的亲密摩挲之间消弭了许多,高大胖伸出手抱住男人,主动靠进对方怀里喃喃:“没关系,安普说我现在正是孕期最稳定的时候,普通的跑跑跳跳都没……问题……”一句话未完,高大胖想起了之前的事,声音哽住,呢喃变得更低,“……梵卓,安普死掉了。”
男人并不温暖的手抚着她的头发,无言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两人仿佛致哀一般默契地静了一会儿。
“其实血族并不适合战争。”寂静中的梵卓突然开口,清晰低沉的声音带点冷眼旁观的味道,“血族的人数本身很少,无法构建庞大的军队,虽然个体战斗力比较高,但在硬碰硬的星际战争中其实很吃亏。赢得战役并不容易,即使赢了,有时甚至连驻守殖民地的兵力都分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建立稳定的占领关系,就必须从一开始就做到绝对威慑!所以手段残忍些,是没有办法的事……”
先给占领地留下“反抗必死”的印象,然后才能用绝对权威弥补自身兵力的不足吗?嗯……战指课的Father似乎讲过类似的内容呢……
“萨恩星的资源其实很匮乏,植被虽然茂盛,却无法提供血族需要的食物。而一个国家急需的各种金属矿藏萨恩星几乎都没有。半年雨季半年雪季的气候,让大部分动物也无法生存。而血族又是个奢侈而高能耗的种族……”梵卓叹口气,“这种情况下,想要维持生存就只能向外拓展,夺取别人的资源。血族不适合战争,战争对血族来说却是必须的。我们残忍,是因为我们想活下去。”
高大胖第一次听梵卓谈起这些事,这些话却让她首次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种族!第一次开始觉得,他们也许并不是妖怪一样让她只能畏惧的生物,也许他们跟她一样,在想方设法地努力活着……
“战争的损失和伤亡都是相互的。人们都说血族是不死之身……”梵卓淡淡道,“的确,蓝血族士兵死了可以靠核重生,可是要等多少年呢?如果等待太过漫长,对一场战役来说,他们其实也就是死了。而散落在战场上的核,又有多少能幸运地被捡回来?圣血族也许难杀死一些,但我族现在一样濒临灭绝,长老们甚至沦落到要抓着一个无辜的地球人强迫交配的程度……”
梵卓自嘲地笑:“血族看上去如此强大,威耀四方,其实早已内忧外患,不过同样是个在宇宙中挣扎求生的普通种族罢了……”
高大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这番话让我忽然觉得为了谈恋爱就拒绝给一个种族延续希望的自己很不厚道。”
“……为什么你会理解到那里去?”梵卓皱眉,“那种事想也不用想。”
高大胖:“……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感吗?”
好歹他曾经做过这个星球的领导者,多少应该比她多点责任感吧?
梵卓:“一点也没有。”
高大胖:“……”
梵卓:“我是个自私的浑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高大胖叹气,仰面枕在男人腿上喃喃:“说的也是。”
梵卓低头轻柔地吻她:“你是我的妻子,并不是整个血族的。无论你有没有延续种族的能力,都是我的妻子。而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无论他是不是什么种族延续的希望,都是我的孩子。”
高大胖忽然有流泪的冲动,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揽住男人的脖颈,仰头亲吻她的丈夫……
舷窗外呼啸而过的宇宙流星尘埃,仿佛银色的烟花一般,细密地划过漆黑的夜空,逃亡中的两人相互依偎的工具舱,也被窗外的流星雨晃得忽明忽暗,仿如梦境……
布鲁赫抵达空指中心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高小小不见了。
一瞬间那种擦着指尖而过的巨大失落感弥漫了全身,仿佛黑洞一般吸着他跌进愤怒的深渊!
“前亲王梵卓并没落网,所以人很可能是被他带走的。目前已经在全舰和附属舰队展开搜查……”古雷立正敬礼地汇报着。他的顶头上司诺菲勒跟眼前的这位一向不对路,别说正式接见了,连话都不愿意说。可怜他只能当夹在中间的传话筒。
“能让非编制人员轻易混入制造麻烦,管理松懈至此,诺菲勒将军也该自我检讨一下了!”布鲁赫冷冷发话,抬手叫来自己带来的护卫队,立即布置新的搜捕计划!“梵卓生性狡猾,带着一个孕妇不可能一直在舰内跟我们周旋。既然敢来营救,就一定早就准备了离开的方法。全舰队注意所有可调用的外抛式小型战舰、医疗舰、维修舰,救生舱和垃圾清理船也不要放过,所有驾驶员归队,立刻与坐驾配对进行点名清查!”
“长官!”一脸焦急的传令官旋风般冲进指挥舰,“紧急汇报!主舰西侧有三架救生舱未经批准发射离舰!”
布鲁赫与古雷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冲向了通往主舰西侧的传输梯!
“诺菲勒到哪里去了?!”布鲁赫的声音杀气腾腾!“主监视屏指挥处需要他坐镇,这种时候身为总指挥官居然不见人影!”
古雷连忙打圆场:“公爵大人请勿动怒,因为将军有情报优先获知权,所以他可能已经比我们先一步赶往西侧事发处了……”
听到这句话,布鲁赫的脚步却突然停住!
单手扶着走廊上的落地隔离窗,凝视着舰船外的无重力宇宙里渐行渐远的三个救生舱,男人的表情若有所思……
“说的也是,听到这个消息都会赶过去……”低喃了两句,布鲁赫扭头叫来自己的副官科勒,“你随古雷副官一起赶往西侧发射口,如果诺菲勒将军在那里,听从他的指挥。如果他不在,立即汇报我!其他人执行我之前的命令,密切注意一切可使用的小型舰!”
看着领命离去的众人背影,布鲁赫略微思索了一下,招来之前汇报的传令员:“带我去本舰速度最快的战舰整修处。”
勉强调整回不太扭曲的表情,男人转回身来,也配合着她压低了声音贴近高大胖的耳旁回答:“不用了,你的血只能喝一次的话,跟毒药也没差多少……另外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房间是全程监控的,你现在所说的话,诺菲勒将军他们,都听得到……”
“……”
高大胖一把推开对方的脸,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一边慢吞吞地走回角落,一边把领子的扣子系回到最后一颗……
身后的古雷笑出声来,抱臂道:“你对梵卓倒是忠心,居然想着贿赂我来逃跑!”
高大胖鄙视地瞥他一眼:“这不叫忠心,叫专一。”
古雷的表情很迷惑。
高大胖也不指望对方能理解爱情这么高端的情感波动,扭头继续趴在舷窗上看茫茫星空……
男人却干脆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懒洋洋地枕着两手靠在椅背上笑道:“帝都传闻都是说‘前亲王梵卓劫持了繁育者四处流亡’,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情况有点不同呢……你是自愿跟他走的吧?而且似乎不太想回萨恩星?”
“我说我不想回去你就会放我走吗?”高大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低声道,“你知道吗古雷,在我们地球有一句话,‘破坏别人谈恋爱的人是会被牛踩死的’。”
古雷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高大胖:“意思就是,把我和梵卓分开的人都会被一种叫做牛的头上长角的怪兽干掉!”
古雷严肃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宇宙中已知的头上有角的生物,其攻击力都在血族之下。即使与我这样的蓝血族对峙也不可能获胜,更不用说诺菲勒将军那样的圣血族。牛是一种新的攻击性物种吗?”
高大胖:“不,是一种吃的。”
古雷:“……”
古雷严肃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宇宙中已知的头上有角的生物,其攻击力都在血族之下。即使与我这样的蓝血族对峙也不可能获胜,更不用说诺菲勒将军那样的圣血族。牛是一种新的攻击性物种吗?”
高大胖:“不,是一种吃的。”
古雷:“……”
高大胖扭过头,起身主动走向古雷副将,故意拉开领子露出更多脖子,努力在脸上拗出一个诱惑的表情,贴近对方压低了声音道:“古雷先生,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血是很美味的吧?与其忙着把我送给你的上司,不如……自己趁此机会先试一试,如何?”
卖力地放一会儿电。
再补上一个媚眼。
古雷死死盯着高大胖,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肩膀剧烈颤抖了一阵……
勉强调整回不太扭曲的表情,男人转回身来,也配合着她压低了声音贴近高大胖的耳旁回答:“不用了,你的血只能喝一次的话,跟毒药也没差多少……另外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房间是全程监控的,你现在所说的话,诺菲勒将军他们,都听得到……”
“……”
高大胖一把推开对方的脸,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一边慢吞吞地走回角落,一边把领子的扣子系回到最后一颗……
身后的古雷笑出声来,抱臂道:“你对梵卓倒是忠心,居然想着贿赂我来逃跑!”
高大胖鄙视地瞥他一眼:“这不叫忠心,叫专一。”
古雷的表情很迷惑。
高大胖也不指望对方能理解爱情这么高端的情感波动,扭头继续趴在舷窗上看茫茫星空……
男人却干脆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懒洋洋地枕着两手靠在椅背上笑道:“帝都传闻都是说‘前亲王梵卓劫持了繁育者四处流亡’,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情况有点不同呢……你是自愿跟他走的吧?而且似乎不太想回萨恩星?”
“我说我不想回去你就会放我走吗?”高大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低声道,“你知道吗古雷,在我们地球有一句话,‘破坏别人谈恋爱的人是会被牛踩死的’。”
古雷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高大胖:“意思就是,把我和梵卓分开的人都会被一种叫做牛的头上长角的怪兽干掉!”
古雷严肃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宇宙中已知的头上有角的生物,其攻击力都在血族之下。即使与我这样的蓝血族对峙也不可能获胜,更不用说诺菲勒将军那样的圣血族。牛是一种新的攻击性物种吗?”
高大胖:“不,是一种吃的。”
古雷:“……”
古雷严肃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宇宙中已知的头上有角的生物,其攻击力都在血族之下。即使与我这样的蓝血族对峙也不可能获胜,更不用说诺菲勒将军那样的圣血族。牛是一种新的攻击性物种吗?”
高大胖:“不,是一种吃的。”
古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