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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舜禅让:搞不死你才让给你(2)

历史就这四张脸 作者:罗杰


舜的号召力和名声惊动了另一部落的最高领导人帝尧。传说尧是黄河流域部落联盟的领袖。作为一个君主,尧和百姓同住茅屋,同吃糙米饭,同喝野菜汤,富有而不奢侈,尊贵而不放纵。尧也很善于治理天下,当时人们生活中的首要问题是农业生产问题,而农业生产的关键是农时。尧设置专职人员负责观察日月星辰运行的变化,在观察和计算的基础上制定了历法,规定一年为365天,分春、夏、秋、冬四季,使百姓按照时令节气来安排和从事农业生产。

舜的事迹触动了精明强干的帝尧,帝尧有心将舜定为接班人。于是,帝尧不仅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舜,而且让自己的九个儿子给舜当助手。这还不够,又赐给舜葛布衣服、古琴、牛羊等等。

这待遇这身份够光宗耀祖了吧。自己的儿子是现任最高领导人的驸马,未来的一把手,按理说,作为舜亲生父亲的瞽叟,应该是感到欣慰、荣耀和高兴。可他一点不喜悦,反而千方百计地找机会要杀舜。这真是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在帝尧把舜定为接班人培养后,瞽叟还是一心要杀掉已经是帝尧女婿的舜,他就不怕帝尧治罪吗?

瞽叟还真就不怕。他所在的部落实际上是很有势力的,属于黄帝后裔中的一个分支。早年居住黄河中下游,现在的山东菏泽一带。瞽叟就是这里的部落首领。他喜欢小儿子象,希望是把首领的位置传给象。可是,由于舜的名声很好很强大,瞽叟被迫将首领的位置传给舜。这才是瞽叟千方百计要谋杀舜的症结所在--只有杀了舜,象才可以合理地继位。

那么,帝尧就没有从中保护舜吗?看看帝尧当时的处境,就会知道答案。

帝尧当政期间,整个政局相当不稳定,他面临两大危机。

一方面是反对派的威胁。反对派的成员,都是帝尧哥哥帝挚的旧臣。名义上,帝挚是“禅让”于帝尧。其实这是一个天大的谎言。从《史记》可以查到,从黄帝时期起,并不是所谓高尚的“禅让”制,而是世袭制。黄帝的正妃嫘祖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叫玄嚣,次子叫昌意。黄帝死前,传位于次子昌意的儿子高阳,是为帝颛顼。帝颛顼死后,又传位于哥哥玄嚣的孙子高辛帝喾。帝喾死后,他的长子帝挚即位。帝尧实质上是将帝挚赶下台,从而自己即位的。

另一方面,帝尧即位后,洪水泛滥,无法做到国富民强。人民不能安居乐业,说明这个国家的头头不是一个好的领导人。

因此,内忧外患的帝尧必须要找一个能干的人,一个有势力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来改变局面,以稳固自己的领袖位置。他选符合条件的舜。

然而,帝尧心里真正的接班人并不是舜,而是他最宠爱的长子丹朱。我们知道,在原始社会中后期,所谓的“禅让”是一个历史的谎言。别以为这一时期的人多么纯洁,只会光着身子逛街,腾挪跳跃摘果子假装吊环冠军。不,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心计。帝尧利用舜,就是对“禅让”谎言的延续。他把女儿嫁给舜,让自己的九个儿子当舜的助手,实际的目的是为了监视舜。《史记·五帝本纪》记载:“尧乃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与处以观其外。”两个女儿和九个儿子都相当于监视器,家里家外,舜的一举一动都在帝尧掌控之中。

舜和帝尧两个女儿的婚姻无疑是个政治悲剧,拍成电影,可以叫《蜜月的阴谋》。舜、娥皇和女英只不过是被帝尧利用的工具而已,舜的死活对帝尧来说自然是无所谓的。所以,象在以为舜被活埋后,可以肆无忌惮霸占两位嫂嫂,而娥皇和女英也没有半点反抗。不是因为她们不贞烈,而是有任务在身,个人的事再大都是小事,部落的事再小都是大事。

由此,事情的真相渐渐清晰--尧是煞费苦心制造了一起骗局,其目的一方面是要利用舜部落的实力对付帝国的政敌,另一方面在舜部落中安插绝对的亲信,负责监视舜。毕竟,舜部落的祖先是黄帝的次子昌意,昌意的儿子颛顼做过国家最高领导人,舜部落的身体中流淌着高贵的血液,先祖的业绩成为该部落内心深处最大的荣耀和失落。这荣耀和失落慢慢沉淀,慢慢发酵,从而成就了该部落最大的梦想,梦想着反攻的那一天。帝尧作为政变的始祖,对潜在敌人的敏感超过任何一位当权派,因此,他预先在舜部落中埋下了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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