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我的房间,我泡了两杯茶,我俩就边喝边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我的工作。聊到我的工作,自然就扯上了宦海淳,此后,话题就一直在宦海淳的身上打转。诸葛大爷喝口茶,笑眯眯地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想让我给你说说宦二狗子的事吗!”
我笑笑说:“老爷子,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惦记着这事呢。别的不说,那侯专员把他从山上带下来,为什么没有带他到孜胥地区去,而留在了桑梓县,怎么又当起了桑梓县委通信员,又是怎么提了干的。听起来就像一个传奇故事,不能不让人好奇。”
“好吧,”诸葛大爷说,“那就给你详细地讲一讲那段往事吧,免得你老惦记着它。”于是,他给我讲了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上个世纪70年代末,孜胥地区行署的侯专员去桑梓县兴修水库的工地上视察工作。路过一个山口时,他的吉普车陷进了泥沼里,怎么也弄不出来。离水库工地又有一段距离,当时又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天黑之前弄不出车,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沟里,可怎么得了。正在他们六神无主之时,看见一个青年,牵着一匹马,从一个山包那边转过来。秘书们便向青年人喊话,青年听到后就毫不犹豫地牵着马过来了。
“年青人,这儿离水库建设工地还有多远?”侯专员拍着青年的肩问道。
青年不知道有多远,就指着远处的山说:“在那——塔塔。”
“那塔塔是哪呀?”专员的秘书问。
青年说:“翻过这座山,有一条河呢,河水大得很……”
秘书听他说得啰唆,就打断他的话,对他说:“你替我们给指挥部传个话好吗?你就说地区侯专员的车陷进泥沼里出不来了,叫他们派辆大卡车来。”
青年看了秘书一眼,没有马上答应秘书,而是靠近吉普车,猫着腰,看了看车轮陷进泥里的程度,直起腰,拿脚在车的保险杠上使劲蹬了一下,对侯专员说:“这车能不能套马拉?”
“你是说用你这马把车拉出来?”专员指着他的马问道。
青年点点头。侯专员问司机:“行吗?”
司机说那就试试吧。说着从吉普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些绳索、钢绳和棉衣之类的东西,青年用这些东西麻利地做了一套车套绳,套在马身上。司机上车发动着车子,青年扬起马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个响,嘴里喊道:“嘚儿——啾!嘚儿——啾。”那马憋足了劲,向前一拉,与此同时,司机加大油门,轰的一声,车轮下飞出两溜儿泥浆。在一阵轰鸣声中,吉普车从泥沼里冲了出来。
青年在一片赞扬声中把车套绳卸下来,望着侯专员嘿嘿嘿地笑。侯专员拍着他的脑袋,一个劲地夸他,他差不多有点得意忘形了。
侯专员他们收拾了一下车上的东西,上了车,在青年的引导下,一路坎坷,赶天黑到了水库建设工地。侯专员一行进了指挥部,还没等总指挥作指示,那青年就端来了洗脸水,拿来了毛巾、香皂什么的,请侯专员洗脸。之后,他就一直侍候着侯专员,直到休息,他才离去。
正文
调查笔记:时来运转(1)
上天难欺 作者:蒋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