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个晚上矮马特别的警觉,他不知道这个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矮马浑身毛孔中渗出的粘叽叽的液体在迫使他冲出治安亭,尽管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矮马躺着难受,他要找一个地方把他身上的粘液洗掉。矮马想到了赤板河。赤板河从这个城市中间穿过,离凡人东路也就是20几分钟的路程,往常的夏日,他就偷偷的在赤板河里洗澡,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洗个澡!矮马内心十分矛盾,其实他很累,他不想动,但是他很难受,他受不了身上粘叽叽的感觉。矮马在矛盾中坚持到了深夜。
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了,治安亭外面一片沉寂。偶尔从凡人东路上掠过的汽车也无法彻底地把沉寂撕开。
城市开始沉睡了。矮马无法入睡,他脑海里滚过很多念头,他突然想到了唐娜,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就站在治安亭的外面?他希望的是在阳光下看见优雅的唐娜朝他走来,那是鲜活的唐娜。矮马可不希望她在沉睡的城市中拖一条长长的影子站在治安亭的外面。
矮马无法入眠。他心里想着唐娜时,突然听见了一种让人心神不宁的声音。起初听起来像一只猫在轻声地叫,有些凄凉的感觉。仔细地听,矮马才辨认出那是一个婴儿微弱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从哪里发出?
婴儿的哭声是不是曾经很大声地响过?
矮马心里十分疑惑,也许是我的幻觉,或许根本就没有婴儿的哭声。
他揪了揪自已的耳朵,疼痛感是真实的,他知道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也不可能是在睡梦之中。
婴儿的哭声在矮马心里一遍遍冰冷地滑过,就像一只冰冷的小手在抚摸他的皮肤。这种状态比那粘液更让矮马受不了,他终于出了治安亭的门,来到寂静的街上。
此时的街上没有一个人,连一辆过往的车辆都没有,街灯发出的亮光有些虚假,在矮马的眼中,那么的不真实。婴儿的声音好像是从地铁那边传过来的。
矮马朝婴儿的声音追寻过去。从治安亭走到地铁出口,约摸有20多米,这20多米他似乎走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