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会看到它?难道它已经成为了我的某种记号和巫咒?面对着墙上腥红的,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了,要是再放点低沉诡异的音效,大概就更像恐怖片了吧。
孙子楚也走过来了,惊讶地说:“这个符号真奇怪啊,三年前我没见到过这个。”
我大着胆子摸了摸墙上的符号说:“这不可能是三年前留下来的。”
因为这颜料摸起来还有些湿,很可能是在最近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前才画上去的。
“不过,好像在良渚文明的遗址中发现过这个符号。”
我立刻提起了兴趣:“那你知道它的意思吗?”
孙子楚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它究竟是谁画的呢?”
实验室的铁门一直都紧锁着,三年来似乎没有人进来过,除非是不需要开门就能进来的——幽灵。
哦,我真的不想在小说里故弄玄虚了。
我和孙子楚都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把目光投向两排书架,里面摆满了各种学术书籍和资料,其中大部分都是外文的,但我并未看到有《梦境的毁灭》。
也许怪味是从旧书里发出的,喜欢读书的朋友一定有这样的经验。孙子楚拉了拉我的衣服,压低声音说:“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好吧。”
我最后瞄了墙上那红色的一眼,便跟着他走出了这房间。
孙子楚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实验室的铁门,又牢牢地把它给锁上了,空荡荡的走廊里传出清脆的铁锁声。
缓缓走出这栋楼,在与孙子楚道别前,我又回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天,又阴沉了下来。
夜
似乎是冷空气又南下了,入夜后的街道无比阴冷,我刚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了顿晚饭,便竖着衣领回到了苏天平的房子。
于是,我又想起了北京后海的那晚,或许从收到神秘的书迷卡片起就注定了,我将坠入这个陷井不可自拔——,看来在没有找到它的秘密之前,我还得在这布满探头的房间里挨一夜。
一进入苏天平昏暗的客厅,我就把空调热度开到最大,但湿气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就像那无所不在的幽灵和。
还没坐定喘一口气,我就听到了急促的门铃声,该不会又是房东“肥婆四”吧?
慢慢地打开房门,只见在黑暗的走道里,孤零零地站着个女孩子的身影。
看不清她的脸,只有黑色的长发从头两侧披下,这是个令人浮想连翩的轮廓。
她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白皙脸庞才从阴影中露了出来。
“春雨?”
我惊讶地叫了出来,赶紧把她请进了房间。春雨的目光是那样小心翼翼,先向房间里探望了几下,然后才脱下厚厚的滑雪衫。
她的口中不停地呵出热气,这才让我确定眼前站着个大活人。春雨还是很仔细地观察着,低头看了看客厅地板上的白色五角星,好像生怕房间里藏着什么怪物,已经锻炼得无所畏惧的目光,现在又恢复了敏感和脆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春雨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就像你会住进荒村公寓一样,我知道你是那种死脑筋的人,遇到任何事都要打破砂锅查到底。”
“对,因为我是摩羯座的嘛,摩羯人好像都是这副德行,说好听点是坚持不懈,说难听点是顽固不化。”
说来也奇怪,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我忽然相信起十二星座学说来了,至少对我来说是无比准确的。
“不过,我想更重要的理由,是因为我们都和苏天平一样去过荒村。”春雨悄无声息地走到苏天平的卧室,仔细地看了看说,“原本我以为荒村只是场恶梦,我强迫自己忘掉关于荒村的一切。但自从苏天平出事以后,所有与荒村有关的记忆,都异常清晰地浮现了起来。这两天来我一直都忐忑不安,晚上在寝室里也睡不着觉,仿佛又回到了《地狱的第19层》里,成为了你小说里的女主人公。”
“所以你就过来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