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泡一个热水澡,还喜欢在洗澡水里加入各种干花的花瓣。他的一个死对头不知从哪里得知他这个习惯后,在撒娇诗歌论坛上撰文骂他是个娘们。他看了那篇文章后,非但没恼,反而说自己这样做是一种撒娇的行为,说凭什么非要女人才可以这样洗澡,男人就不行!谁都有芬芳的权利!弄得他的死对头无话可说。
其实,为什么他要用干花泡水洗澡,还是另有原因的,并不是突发其想。这和一个女人有关。
从前的老光留一头长发,显得风流倜傥,得到不少女孩子的欢心。当许多女孩子对他暗送秋波或者公然示爱时,老光却摆起了谱,一般的女孩子还入不了他的法眼。这些喜欢老光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些文学青年,而且长相大都一般,老光自然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当然老光还是被一个女诗人征服了,那个女诗人叫徐晚秋。徐晚秋出现在他面前时,老光的小眼珠子焕发出了奇异的光彩。面容娇好,身材窈窕的徐晚秋和老光握手的那一霎那间,老光的心陷落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爱情来得那么快,虽说徐晚秋不是那种绝色美女,可在一群相貌平平的文学女青年中,她可谓鹤立鸡群。
徐晚秋是老光钟情的女子,也是老光的毒药。经过老光的死缠烂打,徐晚秋终于上了老光的床。老光在追逐徐晚秋的初期,就天真烂漫地萌发过和徐晚秋结婚的念头,想像着徐晚秋和自己花前月下,诗意盎然地白头偕老,度过浪漫的一生,老光会为些感动得热泪盈眶。
诗人的浪漫永远是在诗歌之中的,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徐晚秋和老光上了床,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光当然不愿意回忆那次上床的情景,但那情景却是一个烙印,在他心里无法抹去。
那个晚上,在单身诗人老光家的那张大床上,老光和美女诗人徐晚秋完成了一次短暂的肉搏。完事后,老光被高潮的火焰继续燃烧着,他说要为这次有纪念意义的做爱写一首赞美诗。没想到做完爱后,徐晚秋边套上那条粉色的蕾丝内裤,边冷冷地对老光说:“老光,别写什么诗了,你的诗不行,和你的作爱技术一样,很臭!”
老光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无法想像,做爱前的徐晚秋和做爱后的她怎么会判若两人,爱情在她的表情中消失怠尽。
老光愣在那里,看着徐晚秋穿上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门。
徐晚秋在打开门离去前,扭过头对他惨淡一笑:“老光,你和我想像中的差远了,而且,你的头发好像有一年没洗了吧,和你的身体一样,散发出一种臭味!”
目睹徐晚秋的绝情离去,老光充满激情的身体迅速冷却,变成了一坨冰。他的精神也快崩溃了。老光在家里苦闷地呆了三天三夜,然后走出家门在一家理发店,让一个老理发师刮光了他的头,那时,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阴毛也全部剃掉。
老理发师对他说:“这么好的头发刮掉,你不觉得可惜?”
老光烦燥地说:“让你刮你就刮,罗嗦什么!”
老理发师拉下了脸,不再言语,他还老是把锋利无比的剃刀在老光眼前晃来晃去,似乎在警告老光不要张狂。那剃刀的确也让老光胆寒。剃完头,老光还去了百货商场,买了许多泡澡用的干花。回家后,老光就用干花浸泡的洗澡水把自己被徐晚秋指为散发出臭味的身体狠狠地泡了两个小时,直至虚脱。
徐晚秋是老光的一个深深的伤口,从那以后,他不敢轻易地接触女人,尤其是源亮女人,尽管他体内经常会涌起本能的性冲动。
老光泡完澡,擦干身体,把手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他闻到的是一股香味,那是干花的香味,他不知道这香味还能保持多久。
老光穿上睡袍,来到客厅里。他习惯性地来到门边,用左眼凑近猫眼,往门外窥视。
门外空无一人,老光轻微地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来到阳台上,每次来到阳台上,他都小心翼翼,像做贼一样。他往杨子楠家的阳台望去,杨子楠家的阳台上空空荡荡的,老光有时会看到杨子楠家阳台衣架上晾晒的衣物,当他看到那些胸罩和内裤时,就会怦然心动。怦然心动后就会陷入一种痛苦之中,他那时发现自己是矛盾的,他喜欢美女,包括她们的衣物,可徐晚秋给他留下的伤提醒着他,不能亲近美女。
老光现在住的房子不是他的,是一个做房产生意的朋友借给他住的,他也帮那个朋友做做文案和策划,以此为生,靠写诗的话,他会饿死。他搬进这套房子不久,就发现杨子楠是个美女,真正的美女,徐晚秋在杨子楠面前就是一个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