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听”出电话号码,这是萨赫拉的独门绝活之一,间谍课程中叫“听觉录音功能”。他就是靠了这些绝技才能一次次死里逃生。后来,塔利班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一员干将,于是怀恨在心,开始满世界追杀久富隆。此时的萨赫拉处在三重追杀之下,既有警方的通缉、追捕,又有塔利班的追杀,还有其他贩毒组织的告密和出卖,他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好转往另一个可以继续谋取暴利的地方:泰国的清莱。
提起清莱,全世界的毒贩都知道它。它距离泰、老、缅三国交界地“金三角”的直线距离也就一百来公里,这是东南亚最大的毒品集散地。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他在市中心居然看到了一则通缉令,那个被通缉的劫匪是个惯犯,打劫了3家银行、5家珠宝店,劫持过4个人质,枪杀过两名警察,如今负案在逃,那人的尊姓大名居然叫作“久富隆”,旁边还配了一张他的近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刚到埗就让人来了个“没下马,先敬酒”。他在心里高喊:“那不是我!我只干白粉,从不打劫银行,更不轻易杀人。”他想找人讲理,可上哪儿去讲理呢?讲什么呢?这个世界哪是个讲理的地方呀?如果讲理还有那么多边界战争吗?还有那么多武装反抗和恐怖组织吗?即使有地方让你讲理,你怎么说?你说“那不是我”,那你是谁?你不是叫久富隆吗?对呀,我叫久富隆。那人家会说,我们抓的就是久富隆。这下你就完了,你等于自己撞枪口嘛。还是保持沉默吧。明知道有人栽赃陷害,当面下套,被人家扣了屎盆子,你还得忍气吞声,甚至得马上销声匿迹。
东方不亮亮西方,大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久他去了中国的云南。这次他学乖了,放弃了久富隆的名头,起用了新的代号:老K。他先是在中国和缅甸接壤的地带活动了一阵子,建立了几个大的中转站,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沿中国边境走了一圈,从保山到瑞丽,过畹町,上镇康,渡澜沧,到景洪,过打洛,最后到了勐醒。他发现中国的市场太大了,这里不但是运毒的目的地、分销地,也是非常重要的过境通道。国际上的所谓“第三通道”就是指的这里。
在打洛附近的小镇上,他建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联络点。那里有一个代号为“黑天鹅”的当地女人帮了他很大的忙,不光帮他提供货源,还帮他联系买家。在中国警方追缉的紧要关头,更是帮助他躲过追缉,藏身于缅甸的村寨和原始森林的洞穴里。后来二人日久生情,打得火热,“黑天鹅”终于作了他的情妇,这让他如鱼得水,人财两得。
但日子久了他发现,云南道上基本上都是昆陆的天下。昆陆手下的几员大将垄断了大部分白粉生意,外人很难插手,更难立足。集团化和武装化的马帮,竟然把贩毒变成了武装押运和强行过境。再加上中国缉毒警察多层次立体防御,常常让他防不胜防,当地黑帮组织的内斗、出卖和绞杀,好几次都让他险遭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