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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报(8)

特殊间谍 作者:青岛小肖


 

“太好了!华野首长正急需这方面的情报呢。”老齐喜形于色,接过来看了看,又说,“老李,我看方剑春这条线还是比较可靠的。根据谭政委的意见,你还是抓紧时间以他为中心,组建起特殊情报3组吧。”
  
  老李笑了笑说:“我今天已经把代号和遇上意外情况的联络方法都告诉了他。为了保密起见,我们以后直接叫他的代号。”
  
  老齐把情报装好说:“好。我回去以后,不出半个月,就会派人来岛城建立新的地下联络站,把特情2组和刚恢复联系的特情1组的关系接上手。这期间,我再调给你一个机灵的交通员小鹞子,你们和‘尖兵’组成特殊情报3组。等新的联络人过来接上特情3组后,你就撤回解放区……”
  
  老李从怀里掏出两封信:“老齐,这封信是给谭政委的,我觉得敌警司里只有‘尖兵’一个人只怕孤掌难鸣,也容易暴露。岛城三面环海,敌人统治严密,一旦有情况我们的人很难撤出来。所以只有建立控制敌情动态的内线网,早发觉早通知,才能保证特情人员的安全。‘尖兵’需要有同志掩护才能有不断的突破……我的建议都写在信上了。”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代替我接手特情3组的人选我已经想好了,让谭政委看完信再作决定吧。另外一封信是给我的侄女英子的。”
  
  “你说得对。目前,我们已派人在南京国防部找到并疏通了关系,以照顾老乡的名义批了条子。不久,打入敌前线部队的两名同志就会被调到警备区司令部里去。届时,可以配合‘尖兵’的工作。”老齐接过信说。
  
  “如果再打进去两名同志,就可以在敌警备司令部内形成一个完善严密的情报网,‘尖兵’的安全也更有保障了。”老李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
  
  老齐略带忧郁地问:“老李,东海区派来的朱颜明等同志,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我已经把他们的化名和容貌特征告诉了特情2组的人,他们正在警察局和宪兵队打探,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的。从目前情况看,很可能是被岛城保密局办事处给抓走了,具体关在哪里尚不清楚……”老李回答。
  
  老齐端起一杯茶递给老李说:“老李,那两名同志来岛城是要与码头党支部韩书记接头的。我今晚要走,来不及跟老韩见面了。这样吧,你代我通知老韩取消原定的接头地点、暗号和任务,等事情查清楚了以后再说。办完这件事后,你就切断与各个地下支部的联系,只负责军事情报这边,等候接替你的人过来,然后撤离。”
  
  老李点了点头。
  
  “另外,让特情2组的人设法从岛城各大监狱打探一下被捕同志的情况……”说到这里,老齐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
  
  临海的常州路25号欧人监狱。
  
  老齐所说的东海区派来的朱颜明同志被保密局秘密关押到了这里。
  
  这是一片以古堡式建筑为主体的欧式监狱,俗称欧人监狱,原是1900年德占时期建造的德国监狱。监狱由“仁”、“义”、“礼”、“智”、“信”五座监房组成。其中的“仁”字号监房是古堡式的主体楼,带有圆形尖顶的塔楼。塔楼里面是螺旋的楼梯,直通地下监牢。
  
  阴森恐怖的地下监牢里,三道黑黝黝的铁栅栏门被一道道打开,“哐啷啷哐啷啷”的连续声响,震得人心里禁不住打颤。
  
  两个便衣特务拖着一个身穿解放军军装的人,穿过一道道铁栅栏门来到一间牢房前。看守打开了牢房铁门,两个特务把那个人猛地往里一扔,拍了拍手,冷笑着走了。牢房门又被关紧,扣上了大锁。
  
  这间牢房里,已经有了一个犯人。他有些惊奇地望着地上躺着的头上缠着带血绷带的人。那人身上的军装已经被皮鞭抽得裂了几道口子,嘴角挂着殷红的血痕,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
  
  可以看得出这是个被俘的伤兵。他站起来,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过去,把地上的伤兵架起来,移到了靠墙的那块木板上。
  
  这个人正是朱颜明。他和另外一名同志来岛城,万没料到,刚下火车就被一帮便衣特务给包围了,被带到了太平路一个大院的小楼里。
  
  在受审过程中知晓,那是岛城军统保密局的驻地。
  
  他们除了报了两个假名字和咬定来岛城是准备买颐中公司的香烟贩运到外地,其余什么都不说。敌人在地下室里严刑拷打,最终也没有撬开他们的嘴。同来的那位同志遭敌人酷刑期间,用头猛撞了保密局行动组组长黄魏,被凶恶的黄魏当场枪杀。而朱颜明则被关到了欧人监狱。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敌人怀疑上的,刚下火车就被抓了。这次来岛城,按原定计划是要在联络上韩书记以后,由韩书记通过关系安排他们进岛城发电厂工作,以便恢复电厂的地下支部。他真想像战友那样跟特务拼命,可自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任务在身。
  
  敌人到现在也没彻底搞清朱颜明的真实身份,如果能被外面的同志营救出去,还有机会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可惜,韩书记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捕了,他心里想。
  
  那个伤兵忽然呻吟了几声,微微睁开眼:“谢谢你,同志。”
  
  “同志?”朱颜明假装奇怪地问。
  
  “我看得出,你老哥是地下党,不然,这些狗特务也不会把我们关在一起。”那伤兵很老练地说:“我是南海独立团侦察连的,前几天在对敌侦查的时候被发现,3个战友都牺牲了,我被手榴弹炸晕了,成了俘虏。军统保密局的特务对我进行劝降,被我大骂了一顿,他们就给我用刑……同志,你是怎么被他们抓进来的?”
  
  朱颜明出于谨慎,便说:“我是贩烟草的。稀里糊涂被他们抓进来的。”
  
  “你不信任我。唉!那算了,保持革命警惕性,这个我懂。”那个伤兵有些遗憾地叹道。
  
  看到他的手臂上真真切切地布满鞭痕,朱颜明又隐隐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可是,现在自己的真实身份是秘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守秘密,这是组织纪律。
  
  他从墙角拿起一只破碗,将里面仅剩的几口清水喂给了这个被俘的伤兵。
  
  那伤兵喝了一口水,皱了皱眉头。
  
  接下来两天,那个自称叫高庆的伤兵变得很爱说话。
  
  他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如何英勇不屈地大骂军统特务;如何在胶东军区跟随部队与国民党军队战斗;如何和民兵们一起扒铁轨……其中也提到了一些军区指挥员的名字。
  
  这几位军区指挥员,朱颜明是知道的。虽然这家伙说得没错,可朱颜明仍然假装浑然不知,只是听他说,不插嘴,对他的提问也不回答。
  
  这天上午,朱颜明刚刚吃了一块发了霉的饼,门就被打开了,几个便衣特务闯进昏暗的牢房把他们两个一起带走了。
  
  他们被塞进了绿色大盒子囚车,拉到了太平路25号保密局驻地。
  
  随着哗啦哗啦的脚镣声,特务们把两个人连推带搡地弄到了保密局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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