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平听了，用手抓了抓头皮，显得有些为难：“我是想咱们共赢，不过，我们和BMG有合作协议，我们不能卖BMG对手的设备。”说完，盯着看李毅先的反应。
　　
　　“华信项目的规模您也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您难道愿意冒失去的风险吗？而且，如果您愿意考虑，我可以和老板申请一个更好的折扣，让你们多赚些钱。”李毅先说。
　　
　　李秋平想了想，道：“我虽然不能保证能和你们合作，但是如果方便，你可以给我一个书面的合作协议，我想知道如果和你们合作，能在这个项目里得到什么。”
　　
　　“那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尽快给您。”李毅先见事情有转机，很兴奋。
　　
　　“好！对了，你知道的，这次投标软件占了很大比例。我们和华信合资的软件公司将参与投标，我也欢迎希罗在软件上和我们合作。”
　　
　　“怎么合作呢？”
　　
　　“就是你们放弃自己研发，用我们的软件去投标，这不就是双赢吗？”李秋平看着李毅先，等他的反应。李毅先手捂着嘴，考虑着这种可能。
　　
　　这时，李秋平站起身，拍了拍李毅先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决定不了，以我的经验，希罗不会放弃用自己的软件的。不过，你可以向你们的高层反映一下我的建议。”
　　
　　“好吧。”李毅先说完，拎起包，草草地和李秋平告了别。
　　
　　两天后，李毅先在请示了尚静娴以后，传去了一份合作协议，希望由李秋平代理希罗去投华信的标，但是，希罗不愿在软件上与李秋平合作，仍然坚持要用自己研发的软件。
　　
　　对李毅先抛来的橄榄枝，李秋平并没有马上回复。李秋平自己早就算计好了，他和华信的关系牢固，又有BMG的支持，现在，BMG也有了新产品，他根本不相信希罗能赢。他只是想拿着希罗的合作协议给王海看，那意思是：你看，别人找过我，我还是对你很忠诚，今后，你可不能亏待了我！就像是女人和别的男人搭讪，意在让老公吃醋，要引起重视。许多和大厂家打交道的经销商，都是这种心态。
　　
　　几天过后，李毅先的杀手锏真的发挥了作用。郭明泉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急促地敲开了陈柏办公室的门。
　　
　　“请进！”陈柏应了一声。郭明泉进了门，小心把门关好。陈柏坐在写字台后，正和坐在对面的秘书谈着什么，见是郭明泉，又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东西，知道一定有事，就让秘书等一下，对郭明泉说：“老郭，怎么有事？”
　　
　　郭明泉没说话，看了一眼陈柏的秘书。秘书急忙起身退出办公室，又把门关好。
　　
　　“你看，这是我老爸的老部下——金管委纪检局的李局长让我转给你的。”说着，把信封递给陈柏。陈柏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展开了读着，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僵硬。郭明泉见陈柏读完了，就接着说：“要不是我老爸在金管委的这个老部下，这封信就到了上一级的纪检部门了。如果立案了，就不好办了。出了这种事，甭管是真是假，咱们行都得被查个清清楚楚，还好他给压了下来，先给咱们通个气。不过，早晚上面会来查办，咱们得早做准备。”
　　
　　“是，是。我改天一定好好谢谢他。”陈柏显得有点儿惶恐，但脸上又充满感激，一时间竟让人感觉像个孩子。陈柏想了想，又说：“这封举报信，会是谁写的呢？”
　　
　　“您看，这封信只是举报BMG和达利公司的李秋平贿赂了徐强，但是并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只是附了一张徐强和他们在美国拍的照片，所以，我估计，很可能是BMG或李秋平的竞争对手，要不就是咱们内部嫉妒徐强的人干的。”郭明泉说。
　　
　　“这样吧，我叫张子岳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下对策吧。”陈柏说。郭明泉点点头，拿起手机叫张子岳。
　　
　　消息很快传到了徐强那儿，他也慌了，连忙约了王海和李秋平，到老据点——京西胡同里的一家位置和外表不起眼、内部装潢却很豪华的洗浴中心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