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罪恶的枪响才散去硝烟,省城北郊的某小市镇此时四野俱寂,家家灯火通明。
一条不太宽的柏油马路穿镇而过,将高矮不一的民舍分隔开。柏油马路面已被薄冰覆盖,犹如一片玻璃躺在寒气中。雪花仍在无休止地呼啸,挟来的劲风一味肆虐着屋前路边的雪堆,直把漫布在雪堆上的烟花爆竹残屑平地掠起,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倒喇叭状的漩涡。
一辆车顶放置有出租标志灯的黄色桑塔纳从郊外疾驶过来。
“的士!”一个光头大汉突然从屋檐下跳到了路中央。
出租车进入小镇后已经减速,司机见有人打车便将车停住。
“呵呵,心急回家过年啊。不好意思!”汉子凑近车窗说道。
“去哪里?”司机问道。
“去X市。”光头汉子答道。
“不去!我刚从X市回来。我也是心急赶着回家!”司机说着摇起车窗。
汉子忙将缓缓而起的车窗压住,求情地说道:“帮个忙吧!我会给你加倍的车钱。”
司机这才仔细地盯了一眼光头汉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都说出租司机见多识广,面前的汉子衣着褴褛、光头贼亮。
“你急什么?”汉子在车身欲再次启动之际右手将冰冷的枪口迅速顶上了司机的太阳穴。
司机感到顶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是一把真家伙,吓得浑身直哆嗦,他赶紧松开油门哀求道:“好、好汉!求你莫这样!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听你的就是!”
这拦车的光头汉子正是刚刚在火车站犯下命案的徐茫,他出省城后一路狂奔到了小镇。
“打开后门!”徐茫阴恻恻地唬道。
司机觑了觑街两侧,没有一户人家开着窗户,他绝望了,顺从地打开了后车门。
“掉头!往北!”快捷跳上车后座的徐茫右手的枪又顶上了司机的后脑勺。
后脑勺被枪口严实地顶着,司机突然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手脚都难听使唤了,车也开得歪歪扭扭的。
“真想找死啊?”徐茫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不是,我怕!”命悬一线的司机周身战栗着。
“怕就给我开好点!”徐茫怪叫着。
“是、是,开好点!”司机强挤出几许讨好的笑,哆哆嗦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