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五十有五了。”
“不像不像。如此一来,叫您老兄就难免太唐突了。”
“哪里哪里,有道是肩平为兄弟。能结识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小老弟,愚兄堪称三生有幸矣。”
“那哪天要去老兄府上讨扰喽?”
“王书记、李区长没有给老弟说吗?”吴显贵故意一脸的惊讶,“今天正是愚兄的寿日,寒舍早已备下薄酒,正恭候各位赏光一醉方休呢。”
“唉,”柯山叹了口气,“正所谓虎落平川被犬欺。这帮大老粗,大字不识一箩筐,却一个比一个势利眼,如此美事,他们怎么会跟我说呢。”
“是吗?”吴显贵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不瞒吴先生您,我是今年初才穿上这身军皮的,只因为曾经为国民政府干过派出所副所长,因此一直不被信任。前些时候,又受到一位杨姓同学的牵连,便被安了罪名发配到这个鬼地方。”
“您的那位同窗可是杨清熙?”
“您怎么知道的?”柯山也是一脸的惊讶。
“王书记、李区长曾让我去劝降周兴,听他聊起过这个人。据周兴说,他有位结拜兄弟叫杨清明,这个杨清熙就是杨清明的三弟。周兴还托我顺便打听他的下落呢。”
“自杀了。”柯山叹口气,惋惜地摇摇头说道。
吴显贵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低下头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呢?唉。”
“别说这事了,怪丧气的。”
“好,不提啦。那现在就算是愚兄给老弟单独下帖子了,届时一定要赏脸呦。”
“荣幸之至。”柯山见时机已到,便说,“想必老兄已经邀请各位委员出席寿筵。我也正想找机会对各位委员表示感谢呢,如今正好借花献佛,一来顺便开个表彰庆功宴;二来和各位委员联络联络感情,往后还要仰仗各位委员大力支持呢。”为了防止吴显贵生出疑心,紧接着说道,“当然,各位委员若家中有事或路途偏远的,也不必勉强,来日方长嘛。反正看样子我一时也调不走了。围城,围城,真是把我围困住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