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我找不到青春的概念,如同我一直寻找的生活坐标。我有段时间经常会做梦。
我做了一个梦。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不仅漂亮而且害羞,他经常带一个棒球帽在头上,并且喜欢反着戴。很多女孩子喜欢议论他,每次他经过街道的时候,楼上的女孩和楼下的女孩都会发出麻雀的笑声,有的也像喜鹊。我开始喜欢他戴帽子的样子。有一天,一阵风刮过,他的帽子掉了,但他毫无知觉,那个时候只有我跟在他的后面,我突然发现了其实这个小伙子有两张脸,后面的脸朝我笑,后面的脸一直在和我说话,我很害怕,因为他后面的脸告诉我他其实在想怎么样才可以赚到100万,他正在想去抢银行,或者是杀人越货。我害怕,于是我转身往回跑,我听见小伙子后面的那张脸在和我打招呼,而我后面有回话的声音,那是我的第二张脸……
我把两张脸的故事告诉了聂亚亚。聂亚亚说他也做了一个梦。他说他梦见自己经常带一个棒球帽在头上,并且喜欢反着戴。很多女孩子喜欢议论他,每次他经过街道的时候,楼上的女孩和楼下的女孩都会发出麻雀的笑声,有的也像喜鹊。他发现有一个男孩开始学他戴帽子的样子。有一天,一阵风刮过,他的帽子掉了,但他毫无知觉,那个时候有一个男孩跟在他的后面,那个男孩突然发现了其实聂亚亚有两张脸,并且聂亚亚后面的脸朝着他笑,后面的脸一直在和他说话,跟在后面的男孩很害怕,因为聂亚亚后面的脸告诉他其实在想怎么样才可以赚到100万,他正在想去抢银行,或者是杀人越货。男孩开始害怕,于是转身往回跑,聂亚亚听见男孩的后面也有一张脸在和他打招呼……
他临时编了个故事,不过我还是后怕的问起他,两张脸代表了什么?
他说,不仅仅是你,其实每个人有两张脸,但是也仅仅只能在梦里出现的两张脸。
后来我害怕见到任何人,害怕每个人都可以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害怕我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然后告诉他们我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经过天桥的时候,我会纵身跳下去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陷入了一种精神的臆想。我也有偶尔清醒的时候,我便告诉自己,走出来,走出来,就可以看见外面的一片蓝天。
56
“我是一个点,周围的人是一个圈,我们生活在中间。我无论自己怎样改变,他们最终还是把我推向了这个圈的中间,在我的生活里,我就应该是这么一个位置,永远在他们的中间。我不能改变自己,但是我可以改变他们。我可以从他们中间逃出来,就是不让自己和他们产生任何关系。”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从圈子里逃出来呢?”
“因为承载不起的爱。”
聂亚亚可以选择离开,我可以选择自闭。我还是会有自己的极端,某些晚上Daisy会陪我到烂醉,她靠在地上睡着,我一个人爬到洗手间坐在瓷砖上,抱着马桶吐出污垢,然后靠着墙壁睡觉。浴室里冰凉,却可以让人较快的清醒,在朦胧中起床,打扮得衣冠楚楚去学校参加会议,看见熟人模式化的打招呼,在校干部参与的后半截我会退场,去超市买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酒,将它们混着调制,很容易让自己睡过去。我们在迷糊中睡去,在无力中醒来,打呵欠时买酒,疲惫时睁开眼睛。我开始写很多东西,破碎的东西排列在纸上,散发出发酵酒精的味道。纸可以扔得到处都是,心情却不可以,只能留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