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也许凶手是和床垫一起逃脱的——在床垫里!——对这样一个谜案来说,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当时斯坦森先生和看门人先生非常焦虑,他们可能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抬着两个人的重量,尤其是如果看门人是帮凶的话!我提出的这个假设可以解释很多东西——特别是实验室和客厅里都没有发现像黄色房间里这样的足迹的事实。如果,从实验室里向外抬马蒂尔德小姐的过程中他们停下来歇了一下,凶手可能就有机会逃脱了。”
“然后呢?”胡乐塔贝耶故意在床下笑着问道。
我感到有些恼火,回答道:
“我不知道,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治安警官肯定也有相同的想法,先生。”雅克大叔说,“他仔细地检查了床垫。他不得不嘲笑自己的这个想法,先生,正如你的朋友在做的这样——有谁听说过床垫有两个底部?”
想到我的说法如此怪异,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在这样一个案件中,一个人很难知道怪异的事情在何处开始或是停止。
看起来只有我的朋友可以聪明地思考。他在床下叫道:
“地板上的垫子在这里被移动了,是谁做的?”
“我们做的,先生。”雅克大叔解释说,“当我们无法找到凶手时,我们怀疑地板上会不会有一个洞——”
“地板上没有洞。”胡乐塔贝耶回答道,“城堡有地下室吗?”
“没有,没有地下室。但是这并没有停止我们的搜索,也没有阻止治安警官和他的助手一条木板一条木板地检查地板,好像下面会有一个地下室似的。”
我们的记者再次出现了。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鼻孔抖动着。他仍然用手和膝盖趴在地上。这时他非常像是一条嗅到一个不寻常的比赛的著名的运动犬。而且,确实,他正在搜寻一个人脚印的气味——他曾经保证要将这个人找到,汇报给他的主人,《时代》杂志的经理。我们不能忘记,胡乐塔贝耶终究是一位记者。
这样,靠着手和膝盖,他爬到了房间的四个角落,可以这么说,在搜寻任何东西——任何我们能看到的东西,为数不多的东西;还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数目肯定是无限的。
化妆桌是一个简单的四条腿的桌子,它不可能成为一个临时的藏身之处。屋里没有衣柜或是橱柜。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衣柜仍然在庄园的主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