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冰激凌

Mint Ice Cream

夏天仿佛就在一瞬间到来了，游泳池热闹了起来，冰激凌店的生意也火了起来，满街都是冰激凌特有的香草、奶油冰凉凉的甜丝丝的香味。

蓝莓的鬓角微微出了汗，她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一走进巷子里，她便微笑了起来。

白羽正站在墙下阴凉的地方等着她。

“喂，你怎么又来了？”蓝莓笑着和白羽打招呼。

白羽今天好像心情特别不好，他站在浓密的树阴底下，脸上连一丝微笑的影子都没有。在蔚蓝的天空下，明亮耀眼的阳光下他那隐在树阴下的脸显得十分阴沉。

“喂？”蓝莓走上前，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为什么这个样子啊？你怎么了？”

“今天可以陪我一会儿吗？晚上不要去餐厅了吧？”白羽忽然抬起头，表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坚硬，然而眼睛里面却闪过一丝无措的哀求。

“嗯……真的不可以啊……”蓝莓想了想，抱歉地说，“你知道我需要那份工作，无缘无故请假会给经理骂的，而且现在天气热了，餐厅的生意特别地好……再说，我在攒钱为以后的留学作准备啊……”

“钱钱钱……”白羽忽然失去了控制，“为什么什么都是钱？钱很重要吗？”说着他用力在身后的墙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蓝莓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到白羽会变得这么烦躁暴力。

两个人站在热辣辣的阳光下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蓝莓先开口，因为她觉得如果她不开口，这个家伙恐怕会一直站到月亮上来。蓝莓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白羽，你有梦想吗？”

白羽仍然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的梦想……”蓝莓抬起头，从巷子里看着湛蓝的天空，堆积得高高的白色的云山，“是希望能够出国留学，能够多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不一样的生活。”

然后蓝莓低下头，看着白羽。刚刚看着亮得晃眼的天空和白云的她，觉得眼前的白羽是一个黑暗的身影，“白羽，你也一定有你的梦想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但是我想你也一定会想到努力去实现它吧。”

蓝莓又抬起头看看蓝天白云，然后低下头来伸出手拉着站在阴暗处的白羽。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很好笑……”她还没有说完便自己先笑了起来，“但是--人生真的是看你要怎么过，其实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好像你可以选择站在哪里一样。”

蓝莓拉着白羽的手臂将他拉到太阳底下，“你看，只要你自己愿意往前跨一步，就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了。”

夏天热辣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照在白羽的脸上和身上。

“你看，就这么简单不是吗？”蓝莓兴高采烈地看着白羽。

白羽还是没有抬头，看着缩在自己的脚下的影子，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哎呀，没事了啦。”蓝莓大大咧咧地说，“改天你请我吃饭就好啦。”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不过可再也不能去那么贵的餐厅了。上次分摊的钱我到现在还在心疼呢。”

“不如今晚好了。”白羽抬起头来看着蓝莓说。

蓝莓却低下了头，看着白羽手背上因为打在墙上而微微肿起来的一块，“不如今天晚上我请你在我们餐厅吃饭吧。虽然是一些卖不完就会被丢掉的东西，但是真的很好吃的。”

白羽点了点头，“我等你下班。”

“你的手……”蓝莓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白羽的手背被粗糙的墙面磨破，渗出了丝丝的鲜血。

白羽将手背到背后，转身走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习惯了。”

拿着纸巾的蓝莓愣在了那里。

习惯了？习惯了什么？习惯了用手打墙？习惯了伤害自己？刚才他对自己的暴力是怎么回事？这个连名字我都不知道的男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问题？

蓝莓心里有无数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