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恩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愣,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因为这话等于是在间接地告诉别人,他要主动放弃这个机会,退出竞争。谢逢际早已急得站了起来,不过在樊天恩微笑的示意下,他又很不甘心地坐了回去。
政养见他一副稳坐钓鱼台的神情,心中略微一动,稍一思考,猜出他是在以退为进,想先让自己动手,如果自己搞不定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手了。政养暗自一笑,跟老子他妈的来这手啊,今天就跟你他妈的来招将计就计,让你彻底地从这个游戏中消失。想到这里,政养心中大是舒服,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当下政养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樊天恩,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看向任飘婷问道:“现在几点了?”
“怎么了,政先生没有把握?”谢逢际以为政养心中胆怯,故而抢在任飘婷前面阴阳怪气地问道。
任飘婷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政养,小声答道:“再有半小时就十二点了。”
“好。”政养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着于胖子吩咐道,“准备一下,为师我今天要施展失传了几千年的奇门遁甲……开坛布阵。”
于胖子微微一愣,心中暗暗叫苦,布阵?布什么阵?拿什么准备啊?吃饭的家伙也没有带,开什么玩笑啊?即便是故弄玄虚也要有点谱啊?所以他口中连连应承,人却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哪里知道政养为了这件事情研究了很久了。
谢逢际心叫不好,正要开口询问,任飘婷已经盈盈起身喜出望外地道:“那就辛苦大师了。”
樊天恩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政养,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
政养连称客气,起身而立正要示意于胖子准备开工,谢逢际猛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不行,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你擅自更改这里的生辰八字!”
政养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并不感到吃惊。反倒是任飘婷听到他的话后,原本刚刚舒展的黛眉轻轻一皱,正要开口询问,一旁的樊天恩连忙站了起来,走到谢逢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顺便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才扭头看着政养笑道:“谢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政先生能拿个稳妥的方案出来,这样不至于让当事人担心,再说了这对谢太太也有好处的。你说呢,政先生?”
政养原本懒得再跟他解释什么,不过既然樊天恩拿任飘婷来压自己,而且他说得也有道理;再看任飘婷的神情也是非常希望自己能有个交代,他心中微微一叹,这钱也不好赚啊。
政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樊先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在我听来却很别扭。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就明说吧,我摆坛布阵的目的也不是想更改这里的生辰八字,毕竟这还涉及很多问题。”
“那你想干什么?”谢逢际听他如此一说,情绪稍微缓和一点,不过语气还是很不客气。
“不错。”樊天恩也随声附和着,“据我观察政先生好像还忘了带点东西吧?没有这些你如何摆坛布阵?”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看了眼还立在旁边没有动的于胖子。
任飘婷这才发现政养两人是空手前来,禁不住脸色微变,露出了怀疑的神情。政养心知他指的是自己没有带吃饭的家伙,暗叫不妙,这小子也不厚道啊,但他脸上却装着很不耐烦,一脸诧异地道:“樊先生这话问得就很不专业了,我既然要改动别人布置的风水格局,事前自然要先布阵搞清楚这个阵法规律,要不我怎么改?至于你说的忘了带东西,不外就是文昌塔、罗盘等一些法器,不管樊先生你相不相信,我自从入了这行便从未用过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个摆设,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相比之下我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政养这话可谓是说得极为狂妄,旁边的于胖子听得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而任飘婷和谢逢际两个外行对他更加另眼相看了。高人嘛,就应该这样出人意料。
“那你准备怎样布阵呢?”樊天恩似乎对政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忍不住开口问道。
政养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径直朝门外走去。这个问题他可以不用回答,因为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隐私,相术风水同样也不例外。
几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了出去。
走出大门,政养没有急于布阵,而是先四处看了几眼,然后绕着房子的一周查看了一番,最后居然点上一支烟随便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悠闲地抽了起来。
樊天恩几人跟在后面,见他丝毫没有要布阵的意思,反倒在那里吞云吐雾起来,忍不住相互看了几眼,最后眼光都落在于胖子身上。对他们来说,只有政大师的徒弟才能很好地为他们释疑了。
于胖子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还好他装逼是把好手,见几人看着自己,他脸色一正,神秘地道:“几位不要问我,我师傅他老人家高人做事往往都是出人意料,不是我这种道行的人能猜得透的。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都不要打扰他。”
众人点了点头,于是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政养。只有樊天恩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当他发现政养所待的位置之后,脸上却又换上了一副深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