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知道魏大浪又喝“使劲”了,笑道:“这话我应该跟你说,你比我大。”
魏大浪郑重其事地“嗳”了一声:“年纪大不等于级别到了,该咋办还是应该咋办。小哥你还别看不起‘老货’,我是大风大浪里锻炼出来的革命战士。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胜之还能坐下吃酒席……从今往后我魏某人就彻底戒了女色,一心向善。”
送走魏大浪,元庆怏怏地想,还他妈一心向善呢,能“善”得起来嘛。
魏大浪以为自己从此就算安稳了,可是当天晚上,他就领教了什么叫做“狗咬屎橛子”--郑福寿“摸”他来了。
在金金鑫大酒店喝完酒,菲菲送魏大浪回家。路上,魏大浪说:“亲爱的,你走吧,爷们儿不跟你玩了。”
菲菲哭得伤心欲绝,几次跌倒在马路边,哀叹红颜薄命,惨遭抛弃,就差仰天长啸一声魏大浪不识货,瞎了狗眼了。
当晚,德良带着破裤头来了,要去国色天香饭店请个×客,给老大压惊。
魏大浪两眼发直,神情呆滞,大病未愈般的摇头:“不去,曾经被爱伤透了心……”德良说,去嫖娼,不牵扯爱。魏大浪沉吟片刻,挣扎出门,满目荒凉地望一眼天空,长叹一声“人生如戏”,骑上摩托车就走。此举把德良惊得直打嗝,以为魏大浪坐牢坐成了兔子。
三个人刚坐下,王二就上来了,推荐一个东北美女,说她巨乳豪臀,身怀绝技,吹拉弹唱外加胡服骑射,不惧老中青少一齐上,写本《四世同床》不在话下。德良说,那就她了。王二说声“植物人不植物”,刚要下去请美人,魏大浪发话了:“就要五连发那个大脸盘子。”
大脸盘子上来,一见魏大浪,倒吸一口凉气,夺门欲出,被王二一脚踹了回来:“不许挑顾客,说多少遍了!”
大脸盘子不敢靠着魏大浪,躲在德良后面喊老公。
王二一把将她拽到魏大浪的腿上:“老人不算人?敬老你懂不懂?大哥才五十多岁……”
魏大浪一酒瓶子抡了过去:“谁他妈五十多岁?老子才三十八!”
王二是个小心眼儿,挨了一酒瓶,摸着颧骨上凸起的一个大紫包,忿忿地下楼,直接拨打郑福寿的传呼机,他听说郑福寿不久前被魏大浪一拳打掉了三颗门牙。这个店的后台是郑福寿,也就是说,郑福寿吃王二的保护费。郑福寿回电话,王二说了五个字:“魏大浪来了。”
单间里,魏大浪满腔悲愤地嘟囔一句“女人都是婊子”,从腿上掀下大脸盘子,场戏般叫了一板:“脱--”
德良以为魏大浪又想让他“开球”,连连摇手:“哥,你的。”
破裤头偷眼瞄着魏大浪,单等那声“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也好立刻接手,没想,魏大浪直接开始解裤带。
德良颤声道:“哥你温柔点儿啊,别带着火干那事儿,不卫生。”
魏大浪鼻哼一声:“还他妈卫个鸡巴生啊,脏死算屌完!来,姑娘,撅起你的屁股来。”
大脸盘子刚把屁股撅起来,门就被一脚踹开了,郑福寿的几个小弟堵在门口:“魏大浪,跟我们走,郑叔要见你!”
话音刚落,德良抄起一只凳子就抡了过去,门口的人散开,德良抡起拳头,直接放倒了两个跑得慢的家伙,反手拖着魏大浪往外跑。魏大浪一手被德良拖着,一手系好腰带,抓起一个家伙的头发,闷声道:“回去跟郑福寿说,收手吧,不然我直接弄死他。”
那个家伙的一句“好”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狂吼吓了回去:“魏大浪,看看这是什么!”
魏大浪转头一看,楼梯口站着一个家伙,黑乎乎的一杆猎枪横在手上,魏大浪直接将手里的这个人拎到了前面:“开枪!”
那个家伙犹豫着,被躲在一旁的德良冷不丁一酒瓶砸过去,往后一退,仰面跌倒。
魏大浪抓住栏杆,横身跳到那个楼梯上,稳稳地一脚踩住了拿枪那个人的脖子:“害怕了?”
枪已经在德良的手里了,枪筒子直逼那个人的眉心:“我是不是应该送你上西天了?”
魏大浪接过德良的枪,往腿上一磕,枪断了:“你妈×的,郑福寿就买这种破玩意儿糊弄你们呀?”顺手将一半枪杆砸向傻愣在吧台那边的王二,“你记住,以后这个店的小姐都给我送到千娇百媚歌舞厅去!不送的话,”一把拽过破裤头,“我就让这位兄弟天天来操霸王×!”
没等王二点头,魏大浪扯着德良,风也似撞出门去。
门口停着一辆车,郑福寿坐在车里,眼睁睁地望着魏大浪跨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店里,王二知道自己惹了麻烦,颤着手拨打元庆的BB机,他知道魏大浪的后面有元庆和小军,心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元庆回了电话:“谁打传呼?”
王二颤声道:“我……小哥,我王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