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义结金兰(5)

华夏演义 作者:熊诚


“我的身份有机会一定告诉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神农住什么地方啊?”

“普天之下,也许只有我知道神农住在哪里了。”黄帝望着远方,露出些许怅惘神色,“你要去找神农,那么我也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次日清早,太阳刚刚升起,四周风清日白,风光旖旎,只是人影凋零,空荡肃然。花神早早起床,伸着懒腰走出帐篷,她站在篷帘外,凝神眺望着远处五彩斑斓的水天一色,叹道:“真美啊!天庭都难见如此美景,怪不得娘要在这世间环游。”

仓颉正蹲在帐篷里专心致志地伏案造字,地上摆满了粗布条和风干了的干兽皮。仓颉出神地看着地面,突然眼珠子一亮,神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堆残留的动物爪印和蹄印出神地看着。仓颉受到启发,灵机一动,立刻产生了灵感,他十分激动地用炭木画着各式各样的字形。这时,花神悄悄走入帐中,仓颉丝毫没有察觉花神的到来,仍蹲在地上造字,花神见油灯还亮着,知道他一定是熬夜了,便走过去把油灯吹灭。仓颉头也不抬,怒道:“出去,出去,跟你们说了,造字期间不要打搅我!”

“是!”花神转身想走,仓颉一听是花神,赶紧叫住:“是阿花姑娘啊!失礼,失礼,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

“没事,你还挺认真的,熬了一夜吧?”仓颉点点头。

花神关切地说:“该休息还得休息,像你这样不分昼夜地忙活,身子受得了吗?身子要是累坏了,你还怎么造字啊!”

“是是,阿花姑娘说得是。”仓颉望着花神,花神低头看着地上的字,又惊又喜,兴冲冲地说:“这些是你造出来的字?”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好多没造出来呢!”仓颉点点头,高兴地说。

“这是什么字?”花神拿起一张干兽皮条,问道。

“这是‘天’字。”

“这个呢?”

“这是‘水’字。”仓颉在上面画了几条直线。

“这是‘风’,这是‘土’,这是‘山’,对吗?”花神看着画在兽皮条上的字,一一说。

仓颉诧异地望着花神:“对啊,阿花姑娘怎么知道的?”

花神心想:凡人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造出和上天一样的文字来,太神奇了!过了一会儿,花神才笑吟吟地说:“呵呵,我猜的。你看,你这‘山’字不就像一座山吗,让人一看就明白了。”

“这么说我造的这些字大家能接受?”仓颉又高兴又兴奋。

花神微笑地点点头:“一定会的。”

“那好,那我再加紧造字,争取尽快把所有字都造出来,然后再去教大家使用。”仓颉激动地看着花神。

“你也要注意休息。”

“多谢阿花姑娘关心。”

“对了,我来是向你告别的。”花神停了停,又说。

仓颉感到有些吃惊:“阿花姑娘要走?”

“嗯,我昨晚已向黄帝二哥说过了,我要去找神农。”

“你和他认识?”仓颉更诧异了。

“认识啊,我们是朋友。”

“首领同意你去了?”

“他为什么不同意?”

“哦,唉!”仓颉叹息一声。

“你怎么了?”花神见他神色异样,忙问。

“没事,没事,既然阿花姑娘要走,那叫首领派人送你吧。”

“不用,我嫌他们走得太慢。对了,二哥昨晚喝多了,还没醒呢。我就不去和他告别了,你一会儿替我去跟他说一声吧。”

“行。”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造字吧,等我下次再来,可要看你所有的字哦!”

“是!”

“我走了!”

“阿花姑娘一路保重!”

花神点点头,转身走出帐篷,仓颉望着花神的背影,有些诧异地自言自语:“这个阿花姑娘究竟是什么背景啊?一面和首领结拜了兄妹,一面又和神农是朋友,唉,这里边可不简单啊!”

夜色四合,草房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神农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困倦地沉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给花种浇水,种子迅速发芽开花,花越长越高,花瓣越来越大。神农忍不住爬上了花瓣,花瓣送神农直上云霄,正陶醉之际,花瓣却突然枯萎,他从空中摔了下来。神农惊醒过来,连忙起身去看花种,神农趿着草鞋走到草屋外那片花圃里,明晃晃的星空下,神农发现种子还是没有发芽,他心情沉重地凝视着无动于衷的花种出神。若兮醒了过来,她见神农夜半走出屋里,便忐忑不安地披了衣服也出来了,若兮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做了个奇怪的梦。吵醒你了?”

“你也别太费神,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若兮说完,突然盯着神农目不转睛地看着,猛地惊住了,只见神农两鬓和头发全部变白了,若兮正想开口,神农却有些诧异地看着若兮,说:“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的头发……”若兮怔怔看着神农的头发,心一阵揪紧。神农摸了摸头发,说:“我头发怎么了?”

若兮的神色非常悲伤,她轻轻叹了口气:“白了。”神农心中霎时一震,他怕若兮担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笑:“是吗?看来我老了,头发总要白的,别担心。”

若兮心疼地看着神农,疼惜地说:“外面凉,我给你拿件衣服。”神农微笑着点点头,若兮转身进了屋。神农看着花种,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咳了几下,他用手捂住嘴,不一会儿,若兮拿了件衣服走出来,见神农咳嗽,忙说:“看,着凉了吧?”

神农擦了擦嘴,转过身说:“不碍事。”

“把衣服披上。”神农接过衣说:“我知道了,你快进屋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回屋了。”

“你也别待得太久了。”若兮说,神农点点头,若兮这才放心回屋,神农目送着若兮进屋,然后看了看湿润的左手,夜色下,手心里握着的竟然全是鲜血,神农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慨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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