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事成的生日礼物!
给我一个快乐的小岛吧。生日会上我认真的祈祷着,所有节日都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烦闷。于是我去了那里。
生日的第二天,我收到一份遗嘱,是叔叔的一个远方国度的城堡,听说在某个小岛上,我努力说服父母,带着惊奇奔赴而来。
推开窗的时候,丁雨正在仰头等我,皱着鼻子,海蓝色眼睛那么美。
这个就是我的小岛了。前面一片靠海岸有个小镇,咸咸的海风吹过的时候,总能听见沸腾的喧闹。那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孩子,四五岁,十七八岁,成群的孩子,他们的特点就是快乐,不需要上学,每天在海边玩耍,偶尔帮大人劳动。
“今天我们去哪里呢?”我抬起头,目光快乐无比的定在丁雨的脸上。
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有着蓝色透明的光泽,比海形成的玻璃墙还迷幻。
“去读岩石背面的那个可纤碑文吧,听父亲说那里埋藏着一个远古的传说,能读懂碑文的人就会获得特殊的能量,可以统治这片怒海以及周围的领域。但从来就没有人读懂过,就当做一个传说流传下来了。。。”
我和丁雨并肩走,脚下的琉璃路发出眩目的光,非常闪亮,我走得很慢,努力适应这旋晕感。这个古怪的小岛上畅销华丽的鞋子,花样繁复。如果有人可以穿着美丽之极的鞋子在琉璃路上自如窈窕的行走,就会赢得人们赞赏的目光。
我穿着带来的简单波鞋,半迷着眼睛,在丁雨身边走,他不时侧过动人的脸看我,一边讲述着那个传说。
我并不希望能有人能读懂那片艰涩的碑文,虽然我也很好奇,但更希望没人去统治这片蔚蓝的海域以及它所孕育的生命,世上最美的就是自由。
我没对丁雨说出这个想法,他那么兴趣盎然的表情我不忍心打断。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小镇的琉璃路,前面铺出一条紫红色的岩路,纵错而崎岖。
“穿过这片地带就能看见那个碑!”丁雨向远方指了指,他墨绿色的披肩在风里微微扬起,样子很好看。
或许是太阳太热,我感觉脸上烫起来。
他抢一步在前方跳跃,轻盈的避开松动而凌厉的碎岩石,我跟在后面,踩他踩过的脚印。
这是我来到这个小岛的第三天,丁雨告诉我,小岛有个可爱的名字叫粉红洛菊岛,因为这里到处开着粉色的菊花,终年不衰落,越靠近海岸的越粉蓝,风一吹迷离而妖异。
送给我这个岛屿的叔叔我从未见过,来之前好奇的向老爸打听他是什么样的人,老爸说他记得十六岁那年叔叔忽然离开家,去闯荡外面的世界,开始还写信给家里,后来只是隐约听说在国外定居,没有下文,直到他意外去世,可他早早就定好了遗嘱,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
他竟送给我这么奇怪的岛,在我生日许愿的时候,他是如何知道我需要一个小岛的呢?我非常喜欢这里,或许这就是奇巧的命运安排吧,我从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各方面比别人顺利的孩子,得到这个心想事成的礼物也不该那么希奇吧。
到这里来第一个朋友就是丁雨,他出生在这里,没到过外面。
我来的那天提了一个大大的行李,傻傻的下了巴士车,站在那里,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笑呵呵的围过来,我问他们古堡怎么走,他们也不回答,有的跑开了,一会丁雨就出现了,看样子是他们拉来的,他什么都没说就接过我的行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让我惊讶的是我从来不觉得他陌生,自然的成为了朋友。他每天都来带我到处逛这个属于我小岛,迎接我这个懵懂的没有任何威胁力的统治者。
后来我发现我无法找到那天巴士的车站,整个小岛被透明的海水界包围着,我问过丁雨,他反问我着急离开吗?当然不,于是就没再理会这件事。
他带我到过海岸,那里粉蓝的洛菊花怒放仿佛一直开进海里,在风里柔美之极,淡淡的芬芳不时变化着味道,我总也搞不清楚这种花到底是什么香,但芳香得能沁入心扉。
昨天去了城堡对面山上的花园,可夫先生和他的太太饲弄着那里,象一个微型森林,天空中飞舞着散落荧光花粉的蝴蝶,被花粉落到肩上后就能听见植物发出的悦耳的的声响,可夫太太告诉我,那是植物生长的声音,它们都渴望长大。如果把花粉扫掉了就听不到了。
傍晚的时候还去了小镇上的图书馆。一些书已经被虫蛀得面目全非,看不清楚内容。被摆放在一侧,低价着处理,可好象从来没有人打算买下来它们。
传说中的碑出现在我们面前,婉若一颗眼泪,远远望去,好象是天上遗落下来后凝固在那里的。我们饶到正前面,才明白丁雨口中从未有人读懂的难度,上面深深浅浅的不象是文字,更象是被风雨腐蚀了以后形成的大片的点。
我们就这样仰着头,看了半天。
“你确定这是一种文字吗?”我忍不住问道。
丁雨有些不悦,我知道他坚信的东西不希望被质疑。我吐了吐舌头,继续认真的看。但真的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连同那个传说。
看累了,我们就坐在石碑下面,面向大海,丁雨的目光浸着淡淡的忧郁和迷茫,象透明的蓝玻璃一样美,凝视着海平面的一点,站在高处我才看清,原来那些粉蓝色的洛菊真的开进了清澈的海里,珊瑚一样的摇曳着。
黄昏时分,丁雨邀请我去他的家里用晚餐。
丁雨的家在出了小镇的斜坡上华丽的花园,父亲是个慈祥而博学的绅士,他告诉我他的家族是一个落寞的子爵后裔,传统的父亲要求丁雨穿着标志身份的披肩。仆人进进出出,丁雨在后院养了许多动物,他好象非常喜欢和它们说话,亲昵的令人妒忌。
刚吃完饭,窗外忽然风雨大作,这里离海相对遥远,可我还是听见海涛的狂暴,那种声音能把一个人心底里的恐惧激发出来,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有些惨白,丁雨的父亲看着我,目光迥亮。
仆人们关好窗子,点亮几十根色彩大块艳丽的蜡烛,大厅里面明亮起来,我感觉好点,但我依然害怕外面的壮阔汹涌的海浪声。咖啡一点也不苦,可我的嘴里感觉味道怪怪的。
我望望窗外,看样子今晚是离不开了。“这里总下这么大的雨吗?”我问丁雨。
“恩,经常。但明天早上你会看到的景色会让你期待再次下雨,那可是只在雨后独有的哦。其实我倒是常盼望下雨呢。”
一阵困倦袭来,我随着仆人上了二楼最里间的客房,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夜里我被一种声音唤醒,细碎的遥远的,但侧耳细听,仿佛又很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