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8月,雅克·希拉克辞职了。这引起马蒂尼翁宫的一片喧哗。在电视上,他郑重向法国人民解释:“我没有办法管理政府。”这在第五共和国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什么都不行了。雷蒙·巴尔组成了新政府。他有另一种风格。
很显然,雅克·希拉克离开马蒂民翁宫不是为了退休。两个月后,十月三日,他发出了“埃格勒东”呼吁(埃格勒东是科雷兹省的一所城市,希拉克在觊觎那里的行政长官职位)。他推出一个广泛的人民联盟。“当命运显得有些不确定时,愿法兰西永远懂得洞察。”在这一联盟的纲领中,有一个“法国式的工党原则”。这些表明与吉斯卡尔“激进自由主义”的不同。
这一讲话宣布了1976年12月5日的大联盟。于是,共和国联盟取代了共和国民主联盟。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名称更换,而是创立了雅克·希拉克的党派。为了鼓起大家的热情,尼古拉·萨科齐发表了一篇讲话,题为《年轻人支持希拉克》。在人群中,大家有节奏地高呼:“希拉克,总统!”不过,总统选举还远着呢:要等到五年以后。爱丽舍宫方面对此显然很反感。
1977年1月,巴黎民众第一次可以全民投票来选出他们的市长。改革是吉斯卡尔签署的。他指派了他的亲信米歇尔·道即奴。他不是马黎人,而是他的密友、卡尔瓦多斯省的国民议会会议员,他即将离开杜维尔市政府来攻克首都。这一举动启发了另一位外省议员。在马利-法朗士·加罗和彼埃尔·朱叶的推动下,科雷兹省议员,省议会主席也提出参选了。吉斯卡尔派对此焦虑不安。因为他们知道,希拉克从来没有如此能干、如此幸运。正如他们自己在总统竞选时那样。每一个区,每一条街,每一幢楼,每一个商人他都拜访。他要在众目睽睽下证明只有他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他表现出不知疲倦的努力。最后,他赢了。这一胜利对他的命运将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他没有得到巴黎,毫无疑问,以后也不会得到爱丽舍宫。雅克·希拉克在巴黎市长的任期,为他谋得的不仅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后勤基地”,还有一份更珍贵的是财富:可见性、影响力、以及特别长的政治寿命。
在这一竞选过程中,一位共和国联盟匿名的小战士在巴黎街道上张贴了许多海报:他当然是尼古拉·萨科齐。
1978月2月11日开始立法选举。左派汇聚了大批人马。人们第一次开始设想共治的可能性(右派总统、左派政府),而戴高乐派,从雅克·希拉克开始,用尽全身解数来抵制。在邦丹门的牛市场这一地方,共和国联盟集合了十万人。这一天很冷。夏尔·帕斯瓜是这一成功活动的组织者。尼古拉·萨科齐自此成了他的核心组织成员。
在他的讲话中,巴黎市长开会批评共和国总统。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中派和吉斯尔派缺乏最起码的尊重。而后者为了对抗共和国联盟的压力,创造了法国民主联盟。这是吉斯卡尔的共和党,让·勒加努埃的中间派和让-雅克·富方一施莱培尔的激进派,玛克斯·勒求纳的社会民主派的结合。在三月的选举中,多数派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就如雅克·希拉克在1974年曾经许诺过的那样。共和国联盟有153位入选,仍然是国民议会中最强大的集团,不过它毕竟丢失了二十个席位,而且——出乎意料的麻烦——法国民主联盟取得了一百二十四席紧跟其后,紧追不放。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是受益人。“有人偷走了我们的胜利成果,是我们,也只有我们进行了这场战斗。”戴高尔派发出了哀鸣。战斗将继续进行,而且还会更艰巨。
1979年,第一次欧洲普选。科雷兹省结冰公路上汽车事故的受害者雅克·希拉克还不能活动,呆在加香医院的病床上。他从那儿发出了号召。此事后来以这所医院的名字命名,流传了下来,另外,彼埃尔·朱叶也是此文的作者之一。他总是躲在幕后密切注视着他的良师益友。“像往常一样,人们从中可以读到——当谈到法兰西的衰落,外国人的党时,用的是平静和让人放心的声调。(法国)同胞们,不要听他们的,这是死亡之前的麻木。”这特别是共和国联盟投向法国民主联盟的一发巨型导弹。读到这一诽谤短文,整个法国政界惊诧,而且几乎是愤慨得说不出话来。
在六月选举的名单上,雅克·希拉克名列第一,他把第二名托付给米歇尔·德勃雷。结果得到的是灾难性的成绩:只有16.3%的票数,而西蒙·辜依为首的法国民主联盟选举名单得到了27.60%的字数。这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失败将带来深重的后果。首先,在共和国联盟的总统竞选班子中,玛丽·法朗斯·加罗和彼埃尔·朱叶马上滚蛋,这是彼尔娜塔坚决的要求。“要他们就不要我”,她后来在一次《ELLE》杂志的访谈中,对克里斯蒂纳·克莱科谈过。在爱丽舍宫就更惨了。雅克·希拉克和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成了不可调和的竞争对手了。
两年以后,1981年,共和国联盟的主席不顾他夫人的反对,又作为候选人参加总统竞选了。米歇尔·德勃雷也是候选人。这是右派家庭的大溃散,还将会是大溃逃。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被击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