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样?无论怎么说,这是事实。而且就像人们习惯做的那样。大家肯定,在谈到帕斯瓜时,他也会随时说出:“我从他的口袋里把市政府拿走了。”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赞赏他的优异成绩。六年前,在市政府的名册上,他还只是排在最后一名的小人物。自此却成了第一号人物了。他是在勇敢面对共和国联盟所有权威的情况下取得的。尤其是:在毫不理会希拉克指令的情况下取得的。
奇怪的是,报界对这一胜利不很重视,却花了很时间去关注他的个人情况。他没有像他的朋友巴尔卡尼那样,从共产党的手中把某个市政府夺走,尤其不是通过普选当上市长的。
他这一代的政界人物,都很欣赏他的手腕。让-彼埃尔·拉法兰(Jean-Pierre Raffarin)这样说道:“他显示了他转入实践行动的能力。我想过:这个人,我们还会碰到他,因为要击败帕斯瓜这样的人,必须是一位大斗士。”
萨科齐一家此时有了高度的荣耀。
为了庆祝这一事件——这对母亲来说是所有礼物中最精彩的,妲蒂在她的公寓里接待所有的朋友——楼里的电梯都顶不住了。她不掩饰自己的幸福感和自豪感。尼古拉是律师,是耐依市长。在这一生中,她还奢求什么?
在帕斯瓜那一边,这显然不是一个节日。私下,这位败将并没有收起对这个“小坏蛋”的愤慨。“他做的那些事是无法接受的。”他低声埋怨道。
“他受到猛击,感情上很痛楚。”为此,他一度很消沉。亲近他的人们说。他中间的一个,让-雅克·基耶(Jean-Jatgnel Guillet),上塞纳省国民议会议员就此确切地说:“帕斯瓜挨揍了,他永远忘了。但他,比人们想象得还要容易原谅人” “嗯……在两头猛兽犬之间、两头捕食性的动物间,没有爱也没有恨,他们互相嗅闻,就这样,”纳弗其昂综述此事。
当这两个人面对面相处在一起时,他们对此事一字不提。只有微笑,没有鬼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从未再谈起过此事。”尼古拉肯定地说。他认为还可以加上一句——他脸皮很厚——从这一插曲开始,“产生了某种相互之间的尊重。”
确实,不管怎样,帕斯瓜可能欣赏他的大胆和与对方相处时的机智。资质非常重要,当然是这样。但运气常常会帮助优胜者。假如阿希也·贝芮蒂晚三年,在夏尔·帕斯瓜当部长、各望达到最高点时去世,结果无疑会不一样。
尼古拉争于品味他的成果。而某些人——其中有菲利浦·葛朗其——请求他在登上贝芮蒂的宝座前先等几天。但他抵挡不住这一诱惑。在当选的第二天,他就在勃里斯·奥尔特夫(Brice Hortefeux)和他的宣传顾问梯也里·古班尔的陪同下,启用此办公室。“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已经是市长了。”后者回忆道。他甚至还用比喻跟他们交谈。“我是河边的钓鱼人,用钓竿钓鱼。一条大鱼游过去了,我该不该追捕这条鱼呢?钓竿有可能会折断,甚至我也可能会被淹死。不过我追过去了,我成功了。”
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帕斯瓜无声的怨恨、共和国联盟领导的不信任和长期被孤立。没有会见、没有邀请。他不再受欢迎,甚至还受到惩罚,在中央委员会中地位下降。勃里斯·奥尔待夫则为此被除名。
但其他选举也摆在面前了。在耐依取胜后几天,他被省里一些市长——他和勃里斯·奥尔特夫曾一起去拜访过他们——选为省议员。阿希也·贝芮蒂生前曾给他开过绿灯。接下来,两年以后,是区的选举。萨科齐充当候选人,这是必然的。“有人告诉我,不要太贪,不要太急。总而言之,还是那些老一套陈词滥调。我回答说:我不是通过普选当选市长的,所以很自然、甚至很必要,我要参加竞选。”这一次,他面对的是玛丽-卡罗丽娜·勒彭(Marie-Caroline Le Pen),民族阵线领导人的大女儿。她被压得稀烂。萨科齐赢得了72%的票数。又是一次巨大的成功,把保留和积恨都置之脑后了。“从此,一切都变得容易多了。这次投票是一次认可。”他这么说,如同他的第一助理那样,他可以要求,在上塞纳省省议会中有一个副主席的席位。他得到了,是负责文化方面的。
又一件事迅速搞定。他曾经说过:只能依靠自己。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