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等一下。”再看了一眼手表，他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紧闭的大门轻响，有一个人从里面退出来，侧脸看到他，只是一愣。
　　
　　“姜先生，你好啊。”他站起身来，率先开口打招呼。
　　
　　“啊，周少，您不是在上海，怎么——”
　　
　　“刚飞回来，汇报完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周少等在外面，耽误您的时间了，实在不好意思。”
　　
　　“姜先生太客气。”嘴上打着哈哈，两人脸上都是笑，但眼底波澜不兴，一丝变化都没有。
　　
　　机要秘书将姜先生送了出去，他凝神看着他的背影，门里已经传来声音，“周，你进来。”
　　
　　转身推门进去，这办公室来过无数次，但是每次都只觉得冰冷空旷。这么大的地方，还全用黑色调，每个进出的人都摒气噤声，安静之余，更显得了无生趣。父亲站在桌后，看到他微微点头，“周，过来。”
　　
　　“父亲，这么十万火急把我叫回来，什么事？”他走过去，立定在他面前。
　　
　　“最近你去上海，去得很频繁啊。”
　　
　　“是，上海公司出了些状况，宁染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刚才姜，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换言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段时间，你最好少去上海，那边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宁染吧，他会知道怎么处理。”
　　
　　“那块地，我已经知会下去，说不要了。其实那并不是公司今年的主要目标，不算什么大事。”
　　
　　“还有些宁染没有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面前的男人，表情严肃，眉头紧皱。小时候很少能够近距离接触他，在电视上看到反而比较多。在电视里，父亲总是笑得春风和煦，其实褪尽伪装，这才是他真实的表情，让他每次看到，都觉得人生苦多于乐。
　　
　　“那个女孩子，你是认真的？”
　　
　　“父亲，应该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吧？”微微笑，后退几步，他坐下。
　　
　　“周，认真回答我的话！”他也坐下来，“听说她也卷进了这件事情里面，这个女孩子的档案，你看过了吗？”
　　
　　“父亲，她和这件事情无关，你放心吧。”
　　
　　“她和这件事情，本来是无关的，但是和你在一起，你可知道多少人会利用这大好的机会，用她来达成目的。”
　　
　　“达成什么目的？”周笑起来，“她的档案您不会没看过吧，一清二白，有什么可利用的？”
　　
　　“周，你从来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这次如果不是他们从她身上下手，你会自己出面去解决？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现在局势很不明朗，派系斗争得厉害，虽然不是直接在国内，可是弄得不好，我们所有的根基都可能会受牵连。”
　　
　　“父亲，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你想留她在身边，我没意见，让下面的人去安排一下。但是公共场合，让她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明里暗里，都要处理得妥当，这些你不会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