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江改变了看法,言语也多起来。他喜欢与大款打交道,并号召所有地委委员、副专员都交一二个大款朋友。讨好大款也叫吸引外资。 全新的观念。“他发财,我发展”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提出的。
　　
　　“也谈不上大老板,只有一二千万小家产。”周通海回答。
　　
　　一二千万还谦虚,还不认为是大老板,说明他是干大事的料,说明他要做李嘉诚第二。
　　
　　他有多少资产？充其量二三百万,也可能一分钱都没有。可以肯定,他的钱没多少是自己的。是谁的？一是银行的,二是基金会的,三是大家的。欠账不还,等于大家给他投资。他有办法不还钱,也有狠不还钱。他有一批吹鼓手和打手。
　　
　　王清江眼前豁然开朗，这样的典型要树。“小杨,把我的名片及你的名片给周总。”王清江分付道。
　　
　　杨南可极不情愿地取出名片。为什么不情愿？王清江喜欢的人还犹豫？周通海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好。也是怪事,没打交道就不喜欢。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不喜欢乐花子,也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以后,验证了他的第一印象,即第一判断。爱屋及乌,只要是乐花子的朋友,杨南可都不喜欢。冥冥中,他觉得乐花子是《聊斋志异》的狐狸精变的,王书记要害在她的手里。
　　
　　不喜欢不行？王书记喜欢,他必须跟着喜欢。
　　
　　名片发给周通海还不行,王清江让他把手机和家庭电话号码都写上。这不是一般的规格,说明王清江已经把周通海视为知己。
　　
　　接下来参观娱乐城。一楼是餐厅,二楼是小餐厅,三楼是舞厅,四楼是小舞厅,五楼是桑拿厅,六楼是小会议厅和功能厅,七楼是办公室,八楼是休息室。杨南可开玩笑说,“你这是吃喝嫖赌一条龙。”周通海一惊,他以为杨秘书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确认是玩笑话后,也就不紧张了,反幽默道：“杨秘书有没有兴趣来享受一条龙服务。”
　　
　　幽默能岔开一些非常严肃的话题。听到此言, 王清江放下矜持的面孔,参与这场热闹的对白。
　　
　　到了吃饭的时候来了一大群人。聪江市委书记雷悠帘,聪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宋朝,以及附近派出所所长、指导员。还有一个叫吴暇的女孩,是周通海的朋友。
　　
　　本来是私下造访,一下子大白天下,不知王清江是否有意见。他没有意见,杨南可有意见。杨南可从保护领导出发,很策略地批评了周通海。人微言轻,没人把他的话当成事。
　　
　　周通海请王清江来演“钟馗打鬼”好戏,目的很明了,显示自己与上层的有关系。有关系,就能网开一面。踩红线也好,打擦边一球也好,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以身试法,但可以抖胆论英雄。周通海把官场的行情摸得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他把爱情也压了进来。吴暇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这多年一直在追她,没有赢得芳心。今天这个场合,应该说够档次,也可以说是高规格,足以证明他有能耐。有几个人能够请动聪江的顶尖人物？
　　
　　吴暇的漂亮盖住了自信的乐花子。自信没有用,一岁年纪一岁人。乐花子败在活力不足上,确切地说,是综合素质相对欠缺点。当然,没有吴暇,乐花子是绝对的大美人。
　　
　　吴暇很给周通海面子,尽了朋友之谊、之责。不知情者还以为她是半个主人。
　　
　　王清江在吴暇的配合下,把雷悠帘喝得心花怒放兼暗无天日。
　　
　　酒桌上的王清江,心情特别舒畅。
　　
　　王清江酒足饭饱兴未尽。喝完酒后直上八楼休息室。